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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儷由於病症,而且年歲小於同學,她的感情就是一張白紙。在學校,男同學,都避她於三尺之外。她的座位周圍,永遠被女生環繞。她接觸的男子,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弟弟。她感覺酈原風度翩翩,學識淵博,彬彬有禮,但也有文人的矜持與傲骨,有些類似父親。 “我的名字,酈原。”酈原轉身,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酈姓,在百家姓中排300名還往外,實在不屬於繁衍太旺的的家族。但其姓卻非常古老。古老的什麼程度呢?” “其中一源是女媧風姓驪山氏,屬複姓省而得;另外一個,是夏禹封了黃帝軒轅氏後人涓於酈邑,後人則以酈為姓。” “但是可惜,我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到底屬於哪一支。我們常說我們的歷史上下五千年,可是西方連夏朝都不認。假如我有夏朝或前夏的文字遺蹟,就能將缺失的1500年曆史補上,真的很可惜。” 酈原嘆息一聲,“好了,言歸正傳,現在我們就開始我們今天的課程。先介紹一下,整個課程安排有三天,課程的大綱在各位的資料上都有。我們有三天的時間相處,這也是我們相互瞭解的機會。我講課,不希望是獨角戲,非常願意大家在課堂上與我互動,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華。好,下面看第一節,新聞學概述……” 酈原的課講得很生動。資料上呆板的文字被他賦予了無限的生命力,活躍在聽者的腦海之中。學員中有不少人與他互動,他的回答也是妙語連珠,發人以深思,給人以啟迪。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這是元儷對酈原的評價。課堂上,她能拋卻雜念,聽得很認真。雖然她並沒有與他互動,一次也沒有。但是在課下,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 他的妻子是什麼模樣?有什麼樣的女子可以配得上他?不過,他一定家庭幸福,人生圓滿,至今順遂。 可是有時,她還有些困惑。因為她從他的眼神裡,讀到了一種似是而非的人生落寞。雖然他戴著眼鏡,透過鏡片的眼神依然將這種落寞溢了出來。難道他心已滄桑,只是善於隱藏?謙和平靜,不是他真實的情緒? 三天,如流水般過去。最後一堂課,他用透過鏡片的眼神掃過全體學員,道了一聲再見,又轉身與旁邊的郭瀟握了手,走下臺去,幾步,就出了門,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當然,也消失在元儷的視野中。 他動作流暢,一氣呵成,時間短得,甚至沒有給元儷當面滋生離別情緒的機會。 郭瀟又說了些話,但元儷都沒有聽見。因為在酈原走後,她沒能抑制住離別情緒的爆發。 元儷知道,三天裡,自己未曾留下一星半點的印象給他。他是唯一,她只是三四十分一。他的眼神,掃過所有人,包括她。或者,他也為與他互動的學員駐足過目光,但與他互動的人中,不包括她。 課下時有人議論,說酈老師有些冷。就有個女學員說,他可能從心底裡瞧不起我們。也難怪,他不是與我們平行,他是走在前面的人,是“先生”“先入”者,跑步也難追。至少現在,只可仰望。那一刻,室內很安靜。 是這樣嗎,酈老師? 元儷的心中忽然莫名有些痛。原來人的心真的會痛,原來心痛是這樣的感覺。青春的疼痛,很正常,是這樣嗎? 忽然想起席慕榮的《一朵開花的樹》: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 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 請你細聽 那顫抖的葉 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本屬兩個世界,本是不同物種,只有錯誤的相遇。我待你是人,你看我是樹。你看我是樹,我仍待你是人。你不識我,我識你,夠了。 這中間,沒有怨,只有感傷,青春的感傷。可是青春易逝,遺蹟難尋。不知再回首,是否還訪得這歲月的印痕? 我不知 是否在佛前 求過五百年 我只知 在離你十米的地方 躑躅了三天 樹會碎了一地的心 我會把感傷刻進心田 歲月已逝如煙 青春尚在何憐 心思如風急,元儷在資料後面的空白處亂畫著,完全忘了所處的空間,還有時間的流逝。 “元儷,你還不走嗎?” 元儷倏然驚醒,望望四周,發現其他所有人都離開了,只有郭瀟在臺上望著她。她連忙收拾東西裝進包裡。但資料有些大,她一向手中握著。 “元儷,資料要收回的。”郭瀟似笑非笑望著她。 元儷的手握得更緊了。上面有自己寫的待日後尋證的痕跡,她不能給他。她抿抿嘴唇,想著該怎樣才能不用還給他? 郭瀟見她模樣,又笑了,“跟你開玩笑。資料就給你們準備的,收回瞭如何再研讀?”說著,有些好奇,“你剛才寫了什麼?如此投入?” “酈老師講得太好了。我有所思,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