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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儷,你說詩是什麼?” 子墨見女孩心情稍有平復,就想著選擇一個較為輕鬆的話題問她。 “詩,就是一個千年的狐狸精。” 元儷看了一眼為她語出驚人而吃驚的子墨,“難道不是?她美麗,她善變,她能修行變得更加完美,她能使人精神亢奮,她還能迷惑人的心志。她能幻成,所有人的理想的模樣。她就是,人們精神的妲己。” “那不就禍國殃民了?”子墨覺得,跟她談話,倒也一點也不寂寞。因為還沒等到你寂寞,她就有本事,打消了可能生長的寂寞,讓寂寞沒有叢生的土壤。 “那怎麼會?只要你沒有奉送江山給她,她又怎麼禍害?再說了,千百年來,我們古人早已訓化了她,給她加了那麼多的條條框框,她的妖性就被禁錮了,就成了溫順情柔的美女。該工作時就將她拋到腦後,需要再說,來,唱首歌吧!來,伴個舞吧!詩呀,你就盡情地撒歡吧!” “那海子,遇到的肯定就是妖了?” “現代詩在我們這裡,還沒有足夠豐富的文化底蘊,與我們的傳統文化也沒有充分融合的機會。她是泊來者。她形式太自由了,缺少羈絆。實化了是散文,玄化了不知所云。當然,也有人能夠掌握它。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辦到。海子一遇到她,就想把她幻成心目的女神,他費盡心血,指望她驚豔世人,結果被人說,他的詩水分大……水分大?他本身名字就有個海字,海,無邊無際的,最不缺的就是水。水,也許就是他特意的裝扮呢!也許,他覺得這是水性,不是水份……” “元儷,你喜歡海子的詩嗎?”子墨想起來,她說得不少,也為他悲哀,但是她似乎並沒有表達自己的態度。 “我只是偶爾掠過他一些詞句。可是,我一看到他的名字,眼前就有血紅的殘影,我害怕那妖性的誘惑。我喜歡的,是褪了妖性的咱們的古典詩詞。不施鉛華,自成繁華。歲月塵不掩,千古焠精華。” “詩於你,也有變幻的形象嗎?或者,你也有想裝扮千年狐妖的衝動嗎?”子墨想,她裝扮起來的妖,是什麼樣子? “手癢了就寫,心癢了才思。” 元儷拿出手機,翻閱了會兒,給子墨看她的資訊。子墨看到,元儷給一個叫華文苑的人的資訊。 遠流徙·詠蔡琰 遠流徙,漢有蔡家之獨女。 乃是色慚昭君,才追其父。 少小舉家千里離,大漠流沙鴻無度。 日慘慘兮雲冥冥,昏鴉啼夕兮風號鼓。 煙濤微茫夢鄉土。 風雲突變還廢半途隱歸, 享林泉兮慧天賦。 父迫仕兮受連誅, 夫病逝兮魂隨夫, 落蠻荒兮十年誤。 但聞胡笳音,北風剪, 焦尾弦曲不敢演,琴訴心聲如絲亂。 重修史兮被贖還,別夫子兮淚盈淵。 連拍兮十八,千古絕曲傳。 蘭草無爭生幽壑,菡萏不染臨清閣。 “那人是誰?”子墨皺皺好看的眉頭。 “我也不知道呀。不過我知道他的意圖。他是徵集古詩詞活動的推廣者。這個就是,我發給的參賽稿件。子墨你看,他說我的詩透過初選,又發給我一個連結。點開就可以看到那首詩,然後我就可以自己點贊,也可以發給朋友們幫點。最有意思的,是可以自己買虛擬品送贊。關鍵,就是這條,才是他們可以沒有任何參賽費用也可以支撐的根本。” “這就是說,你要麼人脈雄厚,要麼花得起錢,要麼二者兼得,就可以取得好名次,就可以有出書獲禮品證書的機會。我估摸著,若不是錢花到一定程度,怕是等不到這個機會。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內部人買贊作推手?” “子墨,你們公司要不要搞這個免費徵集古詩詞的活動?不少文化傳播公司都在搞。” “現在正規搜尋引擎上,都有類似的廣告推廣,好象很紅火的樣子,但我並未參加。昨天,我聽一個發言的人說起來,就有些好奇,試了試。” “這怎麼保證質量?”子墨不虧是內行人,一個發問就能問到根本。 “質量?一個現代人,沒有受過舊式教育的必童而習之的古詩詞格律的薰陶浸潤,只憑愛好,你指望能寫出千古絕唱來呀?格律校驗合格就不錯了。誰比誰好?看讚的數量就行,多的就好,就能取得好名次。名就就功成了吧!” “這就是傳統古詩詞的現狀?” “至少有現狀的影子吧?”元儷嘆口氣,“喜歡的人不少。但是適合它發展的契機和土壤還有嗎?” 說著,元儷站了起來,她微微思索著,攏攏被吹亂的髮絲,又面向蒼茫的海的夜色。夜色本無邊,與海相連,便是因未知更無邊。就像悠悠的時間的長河,無邊到令人畏懼。 子墨想,這個女孩的腦子裡,又活躍著怎樣的思維的火花呢?卻聽女孩又開了口。 “其實,我也是杞人憂天。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我們的傳承,永不會滅。除非,這個世界先自毀滅。趕海的人們,低頭之間,也許就能拾起,認為自己可珍藏的來自大海的饋贈。”喜歡華山畿之雪傾()華山畿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