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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哥,”肖愃然忽然有些悽然,“剛才,我想的最多的是,假如洙洙還在,哥你就不會心懷仇恨,愛上元儷也不是不可能。然後,我們四個人,一起去看山,一起去趕海,洙洙彈琴,我拿畫筆,元儷構思詩文,哥你規劃藍圖。閱盡千帆,看盡美色。靜待歲月流失,安享霜染青絲……多麼美的事呀!” “肖愃然,我看你今天魔怔了。說起假如來了。可惜,假如只是假如。真實還是那麼殘酷。小洙洙她活不過來了,你就醒醒吧。不過,原來怎麼沒發現你竟然還有寫小說的天份呢?不過,你的構思,的確給了我很大啟發。” “哥,我打賭,你不敢照我所說的去做。” “什麼意思?” “我怕你的心,狠著狠著就狠不下來了。” “胡說八道!”孫沫幾次欲打斷肖愃然,倒惹得自己胳膊腫得更高了。他想必須去醫院了。他必須儘快好起來。他這個樣子,連生活自理都有些困難,就別說進行什麼計劃。 他問自己,他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才換得她的安穩,到底值不值得?可他自己又回答,自然是值得的。她若是現在出了事,就不是他手臂無力的事兒了。而是他整個人,都垮了。手臂可以醫治,他的人垮了,又該如何治? 到了醫院,孫沫的兩隻胳膊都被打上了石膏,綁上了夾板,隨後安排上了點滴。 給他扎針的護士是個年輕女孩,很是有些英雄情結。見他傷得奇怪,想起電視上播的,眼睛亮亮地問他是不是那個救人的英雄。 孫沫自是不肯說實話,只是嘆口氣,“我倒想是。不過,我可沒那麼無聊。” 護士覺得話不投機,責備地望他一眼,“怎麼能說英雄無聊呢。” 孫沫並沒有管女孩的臉色,他著實有些痛,又不肯下止痛針,只想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後再給肖愃然一點苦頭吃。於是他便信口胡說起來,“不是説英雄都是寂寞的麼?寂寞無聊,無聊寂寞,不都是連在一起的嗎?說他無聊怎麼了?” 護士一怔,想想還真是。可是總感覺應該是不同的。說英雄寂寞是表現他的獨一無二,罕有匹配,說英雄無聊呢,總有些調侃挖苦的世俗味,就像蒙了人間煙塵,少了些超凡的神聖感。可是她卻想不起來該如何反駁。 孫沫卻沒有停止,他還繼續著,“其實說他無聊,也真無聊。不無聊,那就有聊了。都有聊了,時間都耗在聊上了,怎麼會有時間去救人?所以還是無聊。” 護士笑笑,“那先生,是有聊的了?” 孫沫深吸一口氣,“你看,我們在聊,不是有聊麼?” 護士又問他的傷。 孫沫望了一眼肖愃然,“那就有得聊了。我在與這位先生聊的過程中,本來聊得很盡興,他談至興盡之處,忽然激動得發了癲狂,拉住我的胳膊摔打起來,我防治不力就被他打成這樣了。他見傷了我,忽然又良心發現,帶我來治傷。” 護士搖頭,表示他的話難以置信。這人,哪能激動成這樣? 孫沫又嘆口氣,“你固然不信,連我也不能信。其實告訴你也無妨。事實就是,我欠了他一筆錢,還不上。於是他揚言要打我斷我的胳膊。我說他不敢。他就激動了,說你看我敢不敢?就上前動了手。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打成這樣了。我疼啊,便激他,你是不是不敢,送我上醫院?他把眼一瞪,為什麼不敢?於是才把我送來了。我見他還想走,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如何行?我於是又激他,你不敢留下來了吧?他馬上答,為什麼不敢?於是才留了下來。不過,現在你要是直接問他,他鐵定是不敢承認的。要激他才行。比如,你可以這樣問,你敢不敢承認打了這位先生?他才會説,為什麼不敢呢。” 護士聽著孫沫的話,不由多看了肖愃然幾眼。那幾眼,要多複雜就有多複雜。肖愃然白了她一眼,這護士是不是有些弱智?這麼明顯的瞎話,她也信。於是他伸出手。他的手,因為長期握畫筆,白皙而修長。一看就是藝術家的手,跟暴力沾邊嗎? 他問他,“我打他,我打得過他嗎?”護士又看他一眼,沒說話。可是他發現,每當一位護士來病房,都無端地瞅他一眼。其中還有一位小護士,還氣憤地說著,“那人,看著文質彬彬的,沒想到這麼狠!要不是在醫院,看著還想動手。” 肖愃然的確有動手的慾望了,不過他看在孫沫雙手都在束縛的份上,一忍而再忍。他知道他在報復他。孫沫這個人,果真受不得半點委屈。不過,他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呀。 田園來到孫沫的病房,對孫沫起元儷的病情。元儷的檢查結果都出來了,顯示一切都正常。可是她,就是還沒有醒。醫生說,好象她自己在逃避,不願醒。 孫沫皺了眉頭。元儷的心結就是她的小洙姐姐。他已經代她給她回了簡訊,可是她還昏迷著,並不知道迅息得回的事兒。得安排一下,讓她知道才行。喜歡華山畿之雪傾()華山畿之雪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