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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多以前,酈原新聞系畢業後,就回到家鄉,進了市電視臺工作。工作沒多久,家裡人就給他介紹了一個姑娘。 她叫朱一芯,是藝考上的大學,學的是策劃。當時她已在周氏上班。姑娘個子高挑,人也算漂亮,還有藝術生特有的氣質,但酈原沒感覺。可是因為他父母喜歡,他也沒反對。兩個月以後,他們訂了婚。 酈原是文科出身,對史上的愛情故事如數家珍,但看多了有受騙的感覺,反而喪失了一種激情。他個人感覺,愛情不是人生的必需品,卻是人生活的殉葬品。反正是殉葬,即使是美麗的殉葬品又如何? 在大學中他也戀愛過,那女孩在談時就說了,這是一場可以不負責任的純粹的戀愛,付出多少,全憑自願。他們一年多時間裡,共笑花前,共誓月下,流星下許願,池塘邊依偎,他騙著她,也騙著自己。然後,畢業就是分別,一別再無牽絆。 有一天,女孩對酈原說起,周氏的一個少爺在追求她。酈原表示,跟著他,只可衣食無憂,但跟著少爺,可以錦衣玉食。她可以任意選擇。他,只尊重她的選擇。 女孩哭了,說酈原不愛她。酈原回答,愛,很重要嗎?比共度一生還重要? 女孩對著酈原喊,沒有愛,要一生何用? 酈原卻淡淡地告訴她,與其讓愛在一生中消磨殆盡,何如剛開始就沒有?如果你願意,我也願與你共此一生。愛,只有梁祝是真愛。因為他們二人,在愛情中死去了。一芯,你也要我們去死嗎? 女孩聽了他的話,就哭著跑開了。而酈原,也沒有去追。 酈原後來想想,他的話的確很重。可是,這也是他當時真實的想法。他想現在就表達給她,免得以後,再以愛為理由折磨對方。 司馬相如以琴聲誘惑卓文君與其私奔,是愛她嗎?那就是一場騙局,一種賭博。他當時都快窮死了,衣服都是借的。他看中的,是卓文君背後的家財。假如卓家真的放棄了卓文君,司馬相如怕早就另覓新的目標了。 他可以給她安穩的生活,不用她當壚賣酒。他沒騙她,也不願騙她,他也不希罕她家的財產,為什麼她還不滿足?非要求什麼虛無的真愛? 當晚,他接到她幾個電話,他沒接。他也在賭氣。 第二天,她的父母打電話給他,語氣不善。他過去,就被打了。她的父母邊打邊哭,說女孩被人發現在一家賓館,被侮辱已經瘋了。他是她男朋友,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她跑了為什麼不追?她給他打電話,又為什麼不接?是他害了她,他就該負責她的一生!她的父母,把女兒送到了酈家。 酈原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他們送來了朱一芯,他也悉心照料她。世上的事,許多就是有了意外的後果,才會悔悟。 朱一芯時好時瘋。好的時候她痴痴地問他,“原哥,你愛我嗎?” 酈原回答很堅決,沒有一絲猶豫,“愛!” 女孩繼續問:“有多愛?” 酈原指指天上的月亮:“不是有首歌說,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有月就有愛,月留多久,愛存多久。” 女孩就笑,笑得很可愛,跟天空的月亮一樣可愛。 她也時常發瘋,她發瘋的時候就打自己的肚子。她懷孕了。但她記得她的原哥還沒娶她,她怎麼會有孩子?她體質極差,醫生說打胎可能危及她的生命。但胎兒發育也不好,不一定能活。酈原安慰他,說孩子就是他們愛情的結晶,他要她保護好她。 他娶了她,按預定的婚期。他的父母本來有些意見,但他非常堅持,願意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婚禮上,她很乖,象只小貓,羞澀地縮在他的懷抱裡。 他娶了朱一芯,與朱家也有了緩和。朱一芯的身體狀況朱家也瞭解,所以在女兒生產大出血身亡時,也沒有太為難酈原。 朱一芯死前忽然完完全全地清醒,她對酈原幽幽地瞞怨:“原哥,為什麼,你沒有早一點騙我呢,我願意被你騙呢。可是,你總不願意騙我。” 酈原安慰她,“原哥沒有騙你,原哥說的都是真心活。原哥愛你,他的心就如月光般地皎潔,永遠溫柔地照著你。” 女孩蒼白的臉上漾起一絲紅暈,“原哥,我不信。” “那,原哥就讓你信。” 酈原輕輕地抱起她,來到窗前。她好輕,輕得讓他感覺不到她的重量,他甚至有些怕。她的靈魂還好好的,為什麼就這麼輕?他希望她好好地,看著他彌補自己的錯誤。 他用一隻手拉開了窗簾。夜空明淨,澄澈的月光一下湧進窗內,溫柔地撫摸著她,就如他的心。他看到了她眼中的驚喜。可是她再也說不出話。 他知道他喜歡聽。他就摟著她,唱了一夜的歌謠,說了一夜的情話。 “……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一芯,明珠若有淚,夜夜有心慰。” …… 等到他倏然驚醒。外面已是東方發白,再也沒有了月光。而他懷中的溫柔,也早已悄悄地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喜歡華山畿之雪傾()華山畿之雪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