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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能。”可是,自己會怎麼做呢?元儷想著,忽然又一驚。她覺得自己的思維被帶偏了。 元攸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想都不能想! 孫沫也深深呼吸了幾下,壓下心中不平之氣。 “你知道嗎?元儷。孫沫不是小心眼之人,他有仇恨,也有他的豁達。他給了你與他成為陌路的機會。可是你聽了嗎,你沒聽,你不理會他的警告。我想,既蒙天憐憫,也順天意行事。 “那麼,今天我要你應劫,接受我復仇的安排,你,能怨誰?你,能拒絕嗎?” 孫沫不想談仇恨,可是被元儷言語相激,一觸即發,一發而不可收,但他還算沒完全失去理智。他主要談了他的饒恕和給她的機會。 他想了,假如仇恨能讓元儷接受他的安排,那他就談!只要其他能給她心理壓力的,他也要談。 “元儷,我對你雖然心有仇恨,可是在你生死攸關的時刻,仍然不計前嫌,伸手相助,是源於感傷生命之不易。在海邊那次你知道,但是在那之前,你曾經在土崖前向酈原逼問洙洙的下落,喝了飲料後摔了下來,是我接住了你。十幾二十米的高度,你知道摔下來的後果。我為此雙臂骨裂,養了半月才好。元儷,你知道嗎?這是我受過最重的傷了,幾乎成了廢人一個。你想象得到我哪幾天的生活嗎? “可是,事後我默默自己治傷,不曾要求你什麼。元儷,假如現在我要你報恩,你怎麼拒絕?” 她怎麼拒絕?他給她選擇的權力嗎?他,是在說服她接受他的安排,接受他的仇恨,接受他要求報恩的方式,用她一生的幸福做代價。 “孫沫,你說我欠你一條命,我還你如何?小洙姐姐她泉下孤單,我願意去陪她。她善彈,我好聽,我寫詞,她成曲。我與她,原是知音。鬼府之中,重新做一對好姐妹,人間情苦,永不再沾。” 元儷對蕭殊遇安排的婚事其實也並未完全想好,她不是想負他,只是感覺自己還小,婚姻太複雜了,她怕自己怠懶的性子應付不來。家庭瑣事,傷人不用刀劍又似刀劍,小小如拳心碎誰憐?她有些怕。 可蕭殊遇用愛逼她,她沒奈何應了。可現在孫沫又來逼她,用仇和恩,沉重得讓她喘不過氣,她的腦子都有些炸了。 看到她痛苦的思索和試探,孫沫有些不忍。聽到她的話,又嚇一跳。這好像跟他原來他詛咒她的話類似。他不由把臉一沉。 “不行,人死賬銷,太便宜你了。你不許有這種想法。元儷,你必須嚐盡人間苦難直到我厭了我止。假如你自盡,我就馬上讓你弟弟去陪你,然後我也去,你就甭想安生。異國他鄉,一起做遊魂野鬼好了。” 元儷嘆口氣。 何至於此呢!我會給你們想好活著的理由。是什麼呢?親情與責任,是人逃脫不了的。孫沫除了對她,對其他人應該是正常人。至於弟弟,我也要另尋保護他的機會。至於我自己,聽天由命吧! 她想得更多。她知道,假如這件事傳開,就算最終孫沫肯放她,她也活著,可是已經名聲盡毀了。他的未婚夫蕭殊遇或許不會太在意,蕭家那樣的人家,怕已經根本容不得她了。 “孫沫,你決意要用這樣的方式報仇?你知道,我已經與蕭殊遇定婚了,你可知道你做的這件事對於一個女孩子的意義?” “這不是你該受的麼?” 孫沫不想說這樣的話,可他找不到其它的話可說。他說可憐她,放她回去?他給過她機會,她都沒抓住,現在,他不想事情已到這一步再功虧一潰,他收不住,也不願收了。 善後的事情,在他安排之中。他不會讓她揹負這樣沉重的負擔。可是,現在他也不能講。 無情的話讓元儷呆了一呆,又笑自己太痴傻。 他不是蕭殊遇,如何珍重於她?他是以子墨身份處心積慮、心懷不測接近她,滿打滿算相處十幾天,能救她已是機緣巧合之下的無奈的仁至義盡。珍重?那不是玩笑話,又是什麼? “孫沫,你不愛我,是吧?” “不愛。” “我知道你不愛我,你甚至看不上我,你對我不屑一顧。你為子墨雖是假身份,但有些話卻是真的。我也記著。” “沒有,我沒有看不上你。”孫沫心裡說著,話出口卻變成了另外的話。“嗯,記著就好。” “我也不愛你。可是,你在用婚姻困我的同時,也把自己困住了。為什麼你選擇自己做這個自我束縛的惡人呢?” 聽到元儷說不愛他,還有“惡人”二字,孫沫覺得特別刺耳,“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我有我的考量。再說,為妹妹做些犧牲,也應當。你呢,就算為友情受些委屈,還委屈些什麼?” “假如你遇到了心儀的女子,該怎麼辦?” “再不會有心儀的女子了。”孫沫在心裡說著,但他還是沉下臉。 “我可負你,你不可負我。” 元儷聽了,心裡卻有一種感傷的輕鬆。 孫沫,假如世上已沒有元儷的活路,已不在乎負不負。假如世上還有元儷的活路,我但願你,早些將我負。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