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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過後。
離原皇帝和南宮月在皇宮中緩緩而行。
南宮月突然開口道，“陛下，我以為，大江的皇帝趙銘，並不是那麼一個殘暴的人，我覺得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難言之隱。”
離原皇帝搖搖頭。
“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殺的，是我們離原的百姓。”
南宮月愣了一下，然後沉默下來。
離原皇帝抬起頭，神情看上去有些萎靡。
“你知道麼？我們離原已經距離滅亡沒有多久了。”
“蕭烈看見大江過來幫助我們，驅使奴隸送死，只是他們的第一步。”
“離原的朝堂上，這麼多的投降派，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離原的子民已經怕了，他們已經厭倦了戰爭，他們以為如果成為大定的子民，他們就能安頓下來！”
南宮月莫名的有些惱怒。
他們還在為子民而努力，但結果呢？
結果這群人反倒是率先想要投降？
這讓南宮月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離原皇帝看向遠方。
“投降派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這背後沒有大定的推波助瀾，我是不相信的。”
“只是我們離原子民即便是進入大定，也不會有什麼好處的，這些年，朕沒少打聽大定人的事情，他們那邊的壓迫比起我們離原來，更為嚴重。”
“但離原的百姓是羊群，他們大定的人是狼，狼終究是要吃羊的，羊群覺得讓羊來帶領他們，還不如找一隻狼來帶領他們，他們甚至覺得可以每次給狼送上一些肉，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
“或許，從一開始，蕭烈展現出那麼極端的兇殘，本身就帶著這個想法，讓離原子民對他感覺到畏懼，對他臣服……”
南宮月沉默片刻，突然開口道，“陛下，蕭烈應該沒有這麼聰明才對。”
離原皇帝頓時冷笑一聲，“蕭烈沒有這麼聰明？哈哈哈，你這孩子，蕭烈沒有這麼聰明，他背後不還有一個蕭峰嗎？蕭烈最多就是一把刀，蕭峰才是拿著刀的人啊！”
聽到這話的南宮月沉默了。
此時的離原皇帝閉上了眼睛。
“朕曾經想過，讓人去離間蕭峰和蕭烈兩父子，但是直到後來朕才打聽到一個訊息。”
“自從蕭烈開始虐殺旁人的時候，蕭峰對他已經沒有早先那麼寵溺了。”
“蕭烈被趕出了皇宮，尋常更是沒有辦法見蕭峰一面，蕭峰下令要保的人，蕭烈仗著自己是蕭峰的兒子，動了其中一個，結果就是蕭烈差點就被打死了！”
“自那之後，蕭烈對於蕭峰，再也沒有任何的不尊敬，因為他也知道，他爹是真的會殺了他的！”
“所以你能看到，蕭烈對離原百姓兇殘之至，卻不敢動大定的百姓，是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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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真的以為是因為蕭烈有了良心吧？”
“那是因為蕭峰控制著這把刀，不允許他傷到自己人！”
聽著離原皇帝的話，南宮月頓時覺得渾身有氣無力，她突然開口道，“那當初的一線天……”
離原皇帝睜開眼看了南宮月一眼，隨後開口道，“當初的一線天，蕭烈將五萬的大定士兵連我們的精銳一併葬送，他在回去之後，聽說被送入了地牢裡。”
南宮月愣了一下，“只是被關進地牢麼？”
離原皇帝笑了笑，“大定的地牢，在底下數丈，裡面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聽說再厲害的人，也沒有辦法在裡面待滿一日，蕭烈硬生生在裡面呆了三日，出來之後，就連大定的武人，都對他心服口服，再也不提他連同自己人都殺了的事情。”
地下數丈的地牢。
待滿了三天，就免去了坑殺五萬人的罪過？
南宮月不禁皺眉，“這種懲戒，未免太輕了一些吧？”
離原皇帝搖了搖頭，“這種懲戒，已經被胡國禁止了，你不知道是情有可原，你同樣也不知道，這樣的地牢，往往短時間內，就可以把人變成一個瘋子，死在裡面的人，十個裡面有九個都是自殺而亡。”
南宮月嚇了一跳。
這麼算起來，蕭烈待了三天，的確是挺猛的了。
此時的離原皇帝猶豫片刻後開口道，“還有一件事你必須知情，我們和大江的合作，恐怕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