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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銘和皇太后進屋之後,這個老人一本正經的跪下給兩人行禮。
“臣見過陛下,見過太后娘娘!”
趙銘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攙扶,“外公,你何必如此?”
老人跪在地上沒動,拱手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臣拍在父子之前,陛下是君,我是臣,理當如此。”
趙銘手忙腳亂,扭頭看向皇太后道,“母后,你倒是說句話啊!”
皇太后目光復雜,嘆息道,“爹,你非要如此對待女兒嗎?”
老人渾身一顫,抿嘴抬頭,“太后身份尊貴,臣,不敢逾越。”
皇太后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趙銘一下子頭大,這要照顧兩個人,還都是長輩,怎麼照顧得過來啊!
好在紅錦也來了,幫忙照顧皇太后,趙銘來到老人身邊,一使勁,將老人拽了起來。
老人一臉震驚。
這陛下,力氣有些古怪啊?
“好了!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
趙銘有些不滿道,“外公,母后也是思念你們,迫不及待就趕了過來,你卻如此對待她,著實有些生分了。”
“臣不敢。”老人又要跪下,嘴裡卻說著,“她已然嫁入皇室,臣知道,臣就是一腐朽之人,垂垂老矣,不想給陛下和娘娘添亂,還不如躲遠一些。”
皇太后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下,“爹,早先你不願意入京都,這一次……”
老人被趙銘扶著,只能無奈坐下,開口道,“升官了。”
趙銘眯起眼睛。
就連他都不得不承認,這鎮國公好大的手筆。
地方官升級京官,哪怕是平級,那也是升。
老人略顯矜持,好在這個時候,一個老婦走出,先是抱著皇太后抱頭痛哭,然後稀罕的看著趙銘,只是趙銘身著明黃色衣服,身份尊貴,她不敢上手。
趙銘看出了這一點,主動湊了過去,開口道,“外婆。”
“是好外孫,是好外孫。”老婦頓時摸了摸趙銘的臉頰,稀罕得不行。
皇太后看到這一幕,見趙銘渾身緊繃,但依舊沒有拒絕,心中也是好笑,但還是拉著老婦離開了會客廳。
會客廳只剩下了老人和趙銘,此刻趙銘的笑容略微有些收斂,他端起茶杯,一面喝茶一面開口道,“外公,鎮國公找過你們了?”
老人只是愣了片刻,隨後微微點頭,“如此看來,鎮國公果然是心懷不軌。”
趙銘愣了一下。
老人搖頭道,“老臣這幾日才入京都,旁人尚不知曉,昨日鎮國公進皇宮,第二天陛下就帶著皇太后來了,想來,陛下很是忌憚鎮國公。”
“外公也不是常人啊!”
趙銘眯著眼睛笑了。
老人搖搖頭,“縣令當了這些年,若是連這一點道理都不知道,那這一生等同白活了。”
聽這話,趙銘嘆息一聲,“那外公還是願意進京都?”
“先帝在位,沒有人用這種手段,現如今,臣也是身不由己。”老人默默搖頭。
趙銘閉上了眼睛,端端正正的跪坐著,心思卻一直在思考。
鎮國公此番佈局,真的只是見縫插針這麼簡單?
先是李富,然後是外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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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趙銘感到有些茫然。
老人看了趙銘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陛下可是在想鎮國公行事目的何在?”
趙銘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點頭。
老人頓時笑了,“陛下可會手談?”
“略懂。”趙銘沒有猶豫。
老人搬出了圍棋,和趙銘面對面坐著。
按照規矩,趙銘執黑先行。
他猶豫了一下,正要常規佈局,卻不想老人先一步白棋落子。
趙銘猛然抬頭,略微有些困惑,“外公,按理來說,不得事執黑先行嗎?”
老人哈哈笑,“陛下良久沒有落子,臣還以為,陛下是讓臣先行呢。”
對於圍棋的規矩,趙敏也沒有那麼侷限死。
見老人落子,他拿著黑子正要落下,卻見老人又落一子。
這就不是先行不先行的問題了,趙銘都目瞪口呆的看向了老人,“外公,圍棋沒有連下兩手的說法吧?”
“可陛下這不是讓臣先行了兩手麼?”老人一臉疑惑的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