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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士,她就有些惹不起這姐弟倆了,因此這會兒做足了姿態,就是想讓丈夫顧侍郎等一下過來時親眼看到顧思瑛的粗野無禮,強兇霸道。
然而聽到顧思瑛打了她兒子竟然還如此囂張,她實在是氣得忍不住了,猛轉過身,指著石韻,怒喝,“你——”
眼角餘光卻掃到門口有兩道眼熟的身影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連忙強行改口,“——你怎麼能這樣啊!二丫頭,我知你對我不滿,但也不能遷怒在你兄弟身上,你是怎麼狠下心來的啊?竟下這樣的狠手毒打他!”
說完又掩面哭泣,悲悲切切,“我可憐的豐哥兒,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豐哥兒便配合著她的哭聲繼續嗷嗷叫疼。
顧侍郎一進門便聽到了夫人的指責和悲啼。
再看看屋裡雞飛狗跳的情形,頓時被煩得一個頭兩個大,差點忍不住想甩手就走!
他這位夫人的家世,出身,樣樣都好,甚至容貌也不差,就是不夠精明,不精明也就算了,要是寬厚溫柔,自己多照看著點也不要緊,偏偏她還刻薄狹隘,動輒就想耍點小心眼,簡直讓他這個做丈夫的都沒眼看。
以前無故苛待年幼的庶子庶女時,她厲害得很;這會兒庶女真鬧了事,合該她理直氣壯拿出嫡母的身份教訓時,她卻又不敢動手,假扮起柔弱來了。
顧侍郎皺眉深吸一口氣,這才踏進房中,先低斥一聲,讓夫人收聲,又揮手讓丫鬟們都散開,再上前去看看小兒子的傷勢。
待看清豐哥兒臀上的一道道傷痕時不由又皺了皺眉,轉頭沉聲問二女兒,“這是怎麼回事,做什麼打你弟弟?”
石韻一直閒閒地坐在一旁,手中竟還端著一杯茶慢慢呷著,顧侍郎進來也沒有起身,等到他沉聲責問了才撩起眼皮,十分犀利地一眼看過去。
顧侍郎自大半年前把女兒送走之後,就再沒見過她。
今日這是第一次見面,當那張神情霸道,目光銳利的極美臉龐映入眼簾時,頓時一驚,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僵在了原地。
顧思瑛離家時十六歲,今年十七,只是還沒過生日,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只半年沒見,就已經大變了樣子。
身材更高,完美無瑕的五官又長開了些,最重要的是她眉眼中多了一股神韻,這股神韻讓她的那張臉和顧侍郎心底深處的另一張臉孔幾乎重合。
石韻有半年沒見這身體的父親,也毫不客氣地打量了顧侍郎幾眼,然後十分感嘆——這中年男人可真禁老。
馮夫人這般精心保養的貴婦,大半年不見,臉上也明顯有了些變化。
顧侍郎卻是一點沒變,幾乎和上次見面時一模一樣,還是那般清俊儒雅,身材清瘦,就連皺眉不悅的表情都一毫不差。
石韻打量過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今日在園中散步,豐哥兒忽然衝過來指著我一通亂罵,說我是賤/婦養出來的狐狸精,害他親大姐在恭王府丟了面子,還拿了根荊條使勁打我,讓我趕緊滾。他這樣滿嘴汙言穢語,說出來的話比市井潑婦還難聽,實在是不成體統,我雖然不是他親大姐,只是同父異母的二姐,也要好生管教管教他。”
挑眉看向顧侍郎,“父親覺得呢?你小兒子已經被太太寵溺成這個無賴樣子,難道不該打一頓!”
顧侍郎愕然看著女兒,她那頗為不敬的言語一句句清晰傳入耳中,然而卻做不出反應,心中瞬間一片空白。
恍惚間竟覺得自己曾經為之深深迷戀,最後又狠心放下,連她重病過世都沒再去看一眼的那個人又重回人世,正和自己面對面,用同一副面孔,冰冷譏誚地看著他。
比最嬌嫩的桃花瓣更鮮妍的雙唇正在一張一合地說著什麼,顧侍郎每一個字都聽得清,然而卻又覺得她不是在說小兒子豐哥兒,而是在控訴自己,冰冷譏誚地控訴自己!
這不對!這不應該!
這張臉對著他時向來只有眷戀愛慕,怎麼可能露出這樣冷淡不屑的表情!
喉頭髮緊,心中陣陣地抽痛,被深埋在心底多年的情緒正不受控制的翻湧升騰,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馮夫人卻忍不住尖聲罵怒罵起來,“胡說!你莫要在這裡胡編亂造,血口噴人。豐哥兒向來最懂事乖巧,怎麼可能說這種話!況且他年紀小,便一時說了什麼你不愛聽的,也定是無心之過,你來告訴我,我說他就是,你怎能動手毒打他!小小年紀竟然就這般心狠手辣!”
石韻扯著嘴角笑一下,“豐哥兒懂事乖巧?太太做夢呢吧,我剛才學的那兩句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