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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慶軒忙帶了石韻過去。
邵易聖身為顧代先生的老友,應該是已經聽他說了李芸舒的事情,這時就站起身來,“走走,我帶你們去隔壁詳談。”
隔壁是一間小書房,除了書桌和一整面牆的書櫃之外,還有沙發和圓形的小茶几,正適合幾人坐下來說話。
邵易聖眉宇舒朗,舉止灑脫,言語間十分熱情,正是個慷慨好客的模樣。
先替齊慶軒和顧代先生介紹了一番,然後又看向了石韻。
打量她的目光略有些意味深長,但等看清楚了石韻的模樣之後眼中又閃過一絲不解。
石韻的注意力則主要在邵易聖身旁,自己的那位【堂伯父】——顧代先生李炳炎身上。
只見他比自己想象中要看著年輕,頭髮只是微微花白,梳理得一絲不苟,穿著長袍,臉孔清癯,氣質很是端嚴。
石韻雖然和系統說了,自己見到顧代先生後一定要表現得理直氣壯一些,但也不好見面就叫人堂伯父,便先溫雅微笑,聽齊慶軒向那兩人介紹自己。
等齊慶軒很是周到斯文地說完之後,她才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口向顧代先生訴一番敬仰孺慕之情。
然而顧代先生比她先開口,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惋惜,“沒想到你祖父竟這樣早就去了。”說著長長嘆息一聲,“當年我只是一時意氣,便與他斷了書信往來,總以為來日方長,總有再見面理論的時候,卻沒想到轉眼便是天人兩隔,早知如此,我當初又何必賭一時之氣,身為晚輩,便先向他低個頭也沒什麼。”
石韻心裡瞬間被無數的問號和感嘆號刷屏,拼命戳系統,“喂,喂,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李芸舒和他還真是親戚?”
系統語氣很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石韻面上努力保持鎮定,低頭調整了一下情緒,再抬起頭來,眼睛中就溼潤起來,有了些悽苦之色,“祖父他地下有知,要是知道您說了這樣的話,必然也會十分欣慰。”
顧代先生再嘆口氣,又細細問起了李芸舒的祖父是如何去世的,臨終前說了些什麼,又是怎麼和她說起自己的。
因為李芸舒的腦子裡沒有一點她祖父提到過顧代先生的記憶,所以石韻很有理由懷疑這兩人當年應該是鬧得很厲害,已經到了絕交的地步,李家祖父於是只當自己的親友中再沒有李炳炎這個人了。
如今人死燈滅,顧代先生再提起李家祖父很有些追憶後悔的意思,石韻就不好說自家祖父壓根沒提過他,於是就用自己早早出嫁,祖父過世之前的那幾年都沒能在他老人家身邊陪伴做藉口,一問三不知。
好在她雖然沒能回答出顧代先生想問的話,但談吐十分得體,大方溫婉,還不時能配合著顧代先生的感嘆哀傷一下,顧代先生便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最後又長長嘆口氣,滿臉黯然,神情萎靡地向幾人道歉,說想起故人心中十分感傷,因此精神有些不濟,需要先去休息一下。
邵易聖忙叫了僕人來,送他回房休息。
石韻驚險過關,也需要放鬆一下,歇一歇,於是緊跟著起身。
齊慶軒有些擔心她,“芸舒,憂思過重是個很傷身體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石韻自然不用他,“沒事,我出去喝杯熱茶,聽外面的人說說話,熱鬧熱鬧也就好了。”
齊慶軒頂著邵易聖那含有興味的目光,不好硬跟著她,只能留下來和邵先生繼續閒談。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邵易聖就主動說起了石韻,用老大哥的口吻說道,“我原以為她是個沒什麼見識的鄉下婦人,想著與你不般配,兩人在一起話都說不到一處,也是難受,你離婚也好,現在看來你這位前夫人卻並不是那樣的人物,你怎麼也要學那些少不更事的年輕人,只因在外見了些世面多出幾個紅粉知己就看不上原配妻子了,要鬧離婚?”
齊慶軒苦笑,“我也是一時衝動,沒考慮周全,只是現在婚已經離了,再多說也是無益。”
邵易聖卻搖搖頭,他向來熱情,樂於助人,心裡想著這也沒什麼,離婚了可以再復婚嘛,不過是再辦場儀式的事情,旁人都是離婚再娶,他要是離婚了再復婚,說不定還能做成一段佳話。
邵易聖的年紀比時下這些進步青年要大上幾歲,便更有些傳統的勸和不勸分的思想,加之見齊慶軒自己也說是一時衝動,沒考慮周全,就更篤定了勸和的想法。
正要開口,書房的門卻被人輕輕敲了幾下,便先揚聲道,“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