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婚約 如今,這婚約還在嗎?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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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此時外面雷霆驟響動, 外面雨幕如綢,但雷絲縱橫帶光,剎那照映緊閉的窗戶,亦穿透窗紙厚度, 抵達兩人眉眼之中。
於是, 瞧見了彼此的七分樣貌輪廓跟神情。
以及那雙眼。
四目相對, 劍鋒半出。
也就一剎,雷霆消失, 屋內瞬間恢復黑暗。
但來者未曾聽到對方巧言安撫,比如信任之說,這位羅大人坦誠得有點可怕。
“寶來樓那邊的人見過你,按照描述即可畫像,在你來之前, 本官就留了畫像給可信的人。”
“若本官死,你既成為天下通緝之人。”
“一命換一命,本官不吃虧。”
來者:“若有殺大人, 必懷有決心,何吝一條卑賤性命。”
羅非白:“儺戲者,必有傳承, 你那面具是自己畫的吧,瞧著非凡,可見門派亦有名,要查起來也不難, 因為你而殺絕門派, 也捨得嗎?”
來者呼吸一顫,拿了盒子,退了一步, 插劍入鞘。
“大人性命金貴,在下這樣的卑賤之人不敢僭越,剛剛只是開玩笑。”
“我來找您,也是因為儺戲者本為傳承之藝,但因為滇州那邊的事端,朝廷重查,有些當地官員拿著雞毛當令箭,不論青紅皂白抓捕疑犯,儺戲被他們認為異端,不得已散了吃飯家伙,好在一身功夫還在,能有口熱飯吃,只是常年流浪天涯,心有疲累,想找個安居之地,那日看您處置柳甕等人,心中佩服,想要留您身邊貢獻三分氣力,別無惡意。”
他將因果都說了徹底,倒是誠意十足。
羅非白不置可否,也沒追究他的意思。
這人很快拿著盒子離開,如同沒有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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儋州。
因為下了雨,潮溼陰寒了些,屋內既燒了小爐,炭火見猩紅。
窗戶緊閉,不見外面光色,這小爐是唯一的光亮。
“那姓羅的應該很快就能查到青山學院,張信禮二人絕不是她的對手,是否需要派人過去”
“派人過去作甚,殺了她?忘了之前那一撥殺手說是去她,結果了無生息的,都不知死的是誰。”
“再派人去殺她,還是過分張揚了些,畢竟她已經爆出了溫廉被殺之事,再殺一個縣令,等於跟朝廷宣告此地無銀三百兩,監察院必然介入,非不得已不出此下策。”
“那你是何意?”
“那個山谷下面”
這人冷笑,“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姓羅的小子手段可比姓溫的狡猾多了,別說她能不能找到那個人山谷,就是找到了,那兒已經填埋堵死了,她也找不到貓膩,也許她也猜到了咱們一定收了尾,反而藉此釣著咱們主動派人過去引蛇出洞而已。”
“沒準,現在那山谷裡面就有人蹲著,所以我們決不能先亂了陣腳,相比於手段頻出,暴露在阜城這個縣令地盤,還不如從別的地方去對付她——案子上傳,重審,府臺既有權力介入,如今流言蜚語,人云亦云,影響不可控制,非她一個縣衙可以主管,正是奪權處理此案的好時候。”
“那就”
他們的言談並不似普通老百姓的手段心術,倒是對官場之事熟稔老道。
針對羅非白這人的手段既無聲無息鋪張開來,亦同時規避了羅非白會用的手段。
交鋒而已,似一場春時雨,總伴著雷霆,又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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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雙管齊下,之前的案子自然也沒耽誤。
後頭既是查證,驗事,坐實之前那些案子的證據連貫跟人證口供,也串聯起了兩個案子,外加捂住鐵屠夫身份,在私底下坐實那些女子失蹤案子。
光是案宗就被翻了個徹底。
連著幾日連軸轉,別說本來就身子單薄的縣太爺越發清減風姿,就是李二都掉了幾斤肉,衙門上下都瘦了不少,還好辦事有章法,薪酬固穩,這些大老爺們也不埋怨。
他們在前面忙衙門刑案之事,尚算清閒的牢獄女獄卒們接了張叔委託的差事,也給羅非白找了幾個負責庭院灑洗的僕人,有名有姓的知根知底之人,不容易出事,不過也按照羅非白的要求聘了一位生活艱難老實木訥的好廚藝老廚娘。
讓她帶陳阿寶負責灶臺之事。
一個孤苦無依,有技藝,踏實肯幹,且廚藝不俗,一個有使不完的好力氣,衙門的伙食水平頓時蹭蹭上漲,李二等人也免了整日外出買飯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