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過十一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尖叫著暈了過去。
再後來的事情我全記不清了,只知道同我幾個要好的仙女去向娘娘求情,將我從天牢中放了出來。
等我能動了,我便要死活要去天牢看謝僚。
看守天牢的都是謝僚的熟識,他們甚是同情我們,看準了時機放我進去。
“只半個時辰,抓緊時間。”
我隔著牢門,眼睜睜地看著我的謝僚雙臂沒了,全身倒在血泊中,斷臂處流著黃色膿血,身上發出陣陣惡臭癱死在天牢中。
他練功是最用功的,是守衛中最善戰的,卻被二郎神單手就折磨成了這樣。
我哭了出來,謝僚就是為了超過二郎神君才日日苦練的。可是如今……
我叫著他的名字,他還活著,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卻是全然冷漠的眼神,立刻又閉上了,好像不值得為我這樣的人浪費力氣。
他竟然說:“不管你是誰,出去以後幫我與朝陽傳句話——我們沒錯,卻不能在一起了。”
這句話費盡了他全部力氣,他歪過頭,好像睡過去了。
只有我一個人抓著鐵柵欄拼命哭喊,一遍一遍喊著他的名字。
謝僚……我的謝僚……
我還有無數無數的時間要熬,同他在一處的時光卻僅限於此了。
守衛叫我的時候我已經哭死過去,是被架著出去的。
我再醒來的時候,一個白髮蒼蒼、自稱月老的人與我說,謝僚已經死了。他原本是棵千年鐵樹,是難得的好材料。太上老君不知從哪兒聽了這個訊息,正好他的煉丹爐壞了一隻腳,便將那個犯了天規的守衛屍首要了去墊爐子。
我不信他的話,就算謝僚便成了爐子的腳,可那是太上老君的爐子,那不是一般的爐子,總有一天,會有什麼辦法讓謝僚活過來。
我正想著如何去偷太上老君的爐子,心想被發現了大不了一死。月老嘆氣,將我帶著去看了他的姻緣樹。
那是棵巨大無比的樹,樹冠大得看不到盡頭,三界眾生有姻緣之人的名字皆在上面,一條一條的紅線連著一對一對的名字。
無數的紅線長在這棵樹上,巨大的樹冠遮了天,條條藤蔓蜿蜒,說不盡的纏綿。
月老指著我與謝僚的名字,我們之間的紅線已經斷了。他說:“這紅線是天註定的,只可亂不可斷。若想它斷了,要麼斷情絕愛,要麼其中一方入了輪迴。”
我開始掉眼淚:“說不定、說不定是因為他已經不把我放在他心裡了。昨日我去找他,他都不認得我了。”
月老搖頭:“若是如此,這紅線會慢慢變黑直到化成灰燼。可若是其中一人的魂魄滅了不能再入輪迴,這線會從中斷了。”
他指著謝僚的名字給我看,原本是紅色的字,已經變成灰色的了。我們的線還是鮮紅的,只是從中斷成兩截,毫無懸念。
月老安慰我:“孩子,你與謝僚在一處不過一年,這情分太短了,時日久了你便忘了。來,你抬頭向上看。”
我稍稍止住眼淚,聽他的話仰起頭。只見樹冠最上面,赫赫寫著玉帝與王母的名字。稍下面一些,兩個不知名的名字之間卻是一團亂麻,觸目驚心。
月老說:“真是可嘆啊,那是盤古開天地來便有的一段孽緣。整整十幾萬年的時間,整整六個輪迴,兩人由相知、相愛、相守再到後來,竟成了相恨。比起他們那般的糾纏不清,你與那孩子實在太幸運了。”
我卻連哭都不能夠了,謝僚,我的謝僚真的死了,成了太上老君煉丹爐的腳,儘管不是一隻普通的爐子,可終歸是一隻爐子,他只成了其中一隻腳。
八十年後,我與謝僚的名字從樹上消失了,我傷心不已拉著月老喝酒,結果誤了一個時辰差事,擔心了整整一百二十年。
一個月前我又見了王母,她卻根本不記得我了。
我蒙在被子中,將兩百年都不敢再想的往事想了一遍。這兩百年來,若不是月老與我一起尋開心、講故事、喝酒,我真會被時間逼瘋。
我又拿問了不下一萬遍的問題去問他:“月老你說,謝僚還愛我嗎?如果他愛我,當年最後一面他怎麼可能認不出我呢?如果不愛我了,為何紅線只是斷了卻沒消失?”
月老嘆氣:“時間太久了,你讓我如何回答?”
“那你說,為何玉帝、王母容不下我們?”
“你們犯了天規。”
“不是,謝僚後來在夢裡告訴我,根本不是。他們這般趕盡殺絕只是因為他們無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