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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從自己眼皮底下躲開去,老臉閃出慍色。再瞧瞧躺在地上,被郭臨打得爬不起來的徒弟,只覺得顏面盡掃。他正要繼續對郭臨發難,一個威嚴的聲音說道:“齊長老住手。”
聞聲望去,人影紛紛讓開。那是一個模樣英武的男子,劍眉星眸,身穿錦袍。他雙手負背,就站在原地,卻給人一種虎踞龍盤之感。眼睛一掃,睥睨而視,十分威嚴。
“是,宗主。”
齊長老雙手作揖,腰一彎,恭敬地說道。心裡面,卻將他的紅毛徒弟和郭臨都恨上了。
這一次前來銀月島憑弔的長老,共有十幾人,地位達到了他們這個程度,將面子看得比姓命還重要。而眼前,郭臨竟然當著這麼多長老的面前把自己的徒弟給揍了。
宗主鴻峰掃了郭臨一眼,眼睛裡的疑惑之色一閃而過。他道:“郭臨,這一趟本座帶著諸位長老來送送林島主,你該不會阻攔吧。”
郭臨說道:“宗主言重了。我怎麼會阻攔你們呢。大家請進。”說完,他讓開半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位位長老,從郭臨身邊走過。而他們的徒弟,則大都嘻嘻笑笑,彷彿不是來為長輩送葬,而是來參觀和玩鬧的。全浩氣不過,正要站出來斥責那些弟子,卻被四師弟唐亮一把拉住。
一群人湧入靈堂,本來還寬大的地方,就變得擁擠了。
宗主鴻峰帶頭與十幾位長老,給林頌上了香。各長老的弟子,也很不情願地跪下來,對著林頌的遺像磕頭。
終於有一位大概十五六歲的少年,在遺像面前猶豫了半天,轉頭說道:“師傅,有什麼好跪的,他又沒您厲害,教出來的徒弟又那麼差勁,我不跪了。”說著嬉皮笑臉地走開了,走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腳踢翻了放在一旁用來給林頌磕頭的蒲團。
見狀,早在一旁看他們不順眼的郭臨勃然大怒。他一個箭步,就到了那人面前,還未等後者臉上露出驚容,抬手一個巴掌就打了下去。
“啪!”
清脆的巴掌,響遍整個靈堂。那少年雪白的臉,立馬多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上完香,早一步走出靈堂門口的宗主和所有人都詫異地轉過頭來。數十道目光匯聚之處,郭臨沉著臉,對被打的少年說道:“陳天,把東西擺好,磕頭認錯。”
陳天被打懵了,被打了臉,他第一反應是爆發,打回去。可是當他觸及到郭臨冰冷至極,彷彿是從千年寒潭打撈上來仿若能凝出冰渣一般的眼神時,心裡忍不住一突。就連到嘴邊的髒話也生生嚥了下去。
“畜生,你在找死。”
背後一名老嫗衝過來,見得徒弟臉上紅得發紫的掌印,破口大罵。徒弟是師傅的一個門面,當自己在場時,徒弟被打臉和自己被打臉又有什麼區別?
老嫗氣得渾身發抖,若不是顧忌自己是長輩的身份,而宗主鴻峰也在此,她真想一巴掌反打過去,她厲聲喝道:“郭臨,跪下。”
這時候,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邊。看好戲的,幸災樂禍的,除了銀月島的幾個弟子,沒有一個人是擔心同情郭臨的。
郭臨直視老嫗的眼睛,說道:“他犯了錯,為何要我跪?”
師傅已死,而他的靈堂,豈能叫人放肆?他看出來了,陳天是故意去踢蒲團,很有可能就是這老嫗授意的。而之前整個靈堂鬧哄哄的,這些人,誠心不想讓師傅的靈魂得到安寧。
老嫗怒道:“哼!我是你的長輩,我要你跪,你便給我跪!”說著伸出手,續起力道,朝著郭臨壓迫而去。
郭臨身子一閃,便躲開了。他道:“你是我父母?”
老嫗驚訝於郭臨一下子能躲開自己,聽得他問話,便道:“我不是。”
“那你可是我師傅?”郭臨又追問道。
老嫗道:“也不是。”
郭臨語氣變得冰冷,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道:“你既不是我父母,也不是我師傅,我為何要跪你?除了父母與師傅,天地都休想叫我屈膝。你是什麼東西,我為什麼要跪你?”
“……”
被一個小子頂撞,老嫗卻不知道怎麼反駁,她無言以對。可是那臉上誇張得顫抖著的皺紋,卻表明她已經到了的心境是怎樣的怒焰滔天。區區豎子,竟然頂撞自己,還質問自己是什麼東西?
“哈哈哈……好一個天地都休想叫我屈膝。”
爽朗的聲音大笑起來,那是宗主鴻峰,他大步走過來問道,“郭臨,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宗主,竟然對一個蓬萊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