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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側第三位的農夫,身上有同行的氣味,不是守夜人的尖兵,就是政法署出來的探子。偽裝地太像,反而露出被人一眼看穿的破綻。眼下,還有這麼冷靜鎮定的農夫嗎?’
立即收回自己的審視目光,因為對方敏銳地注意到思諾森的舉止有些異常,他把面前的幾個餐盤一推,和右側的吧檯同桌換了個位置。
靠近思諾森輕輕吸了口氣,‘農夫’操著南方人的口音開啟話題:“長底菸葉,深水城的特產,味道純正濃郁,價錢很高,從來沒有降價,普通人嘗一口都是奢侈的享受。”
“這是一個剛剛認識的朋友為了鞏固友誼贈送的私人珍藏,你看,我沒有點火引燃菸絲,只是聞著味道過癮。”
“換我的菸絲。”農夫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小包自己切的菸葉放在思諾森的面前,“別客氣,來試試呂克領的特產。”
“南方的貴族帶頭建立的開墾領,聽說他們抽水煙。”思諾森從紙包裡用兩根手指熟練地捏出一小撮桔黃色的菸絲,輕輕捻動,又放在鼻尖嗅聞,“果然和我的預料一樣,這是純正的南方矮葉種菸草,不是切完菸絲後剩下邊角料混合的垃圾。嗯!味道有點刺鼻,是蒸燻的時候出了一點問題。”
一番內行人的點評唬住了農夫,接下來的套話對白就不得不收起來。
他仔細想了想,才開口:“燻菸葉的地方是剛建沒多久的新房子,有些旮旯角落通風漏氣了。”農夫抽出自己的長柄木芯菸斗,動作有些生澀地在菸斗上塞滿壓緊菸絲,隨後湊到吧檯的油蠟燭上引燃,狠狠地吸了幾口,隨後從嘴巴、鼻子裡吐出青褐色的煙霧。
“你是北地人吧!這麼好的南方菸絲竟然不用水煙鬥,太浪費了。”思諾森不想再兜圈子下去,乾脆揭露對方的身份。
農夫狠狠地瞪了思諾森一眼作為警告,壓低聲音:“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你幹過什麼事。同行,這裡不是你能攪合進來的地方,”
“你比我來的時間要早,有什麼發現嗎?”
農夫有些氣餒,“暫時還沒有。目前聽到的都是過時的碎料,幾次轉述後,被人為地新增了過多個人臆想和猜測。”
思諾森把自己的菸斗從農夫那裡接火,他吧嗒吧嗒抽了兩口,緩緩吐出一個漂亮的菸圈:“剔除流言裡虛假的內容,從隻言片語裡提取事實的真相,不是你們的特長嗎?”
“這個很難。我剛剛受訓結束,還在熬資歷積累經驗。”
‘果然是菜鳥新人,竟然短短几句話就把自己的底細都暴露給陌生人,即使是同行,也是違反了相關的內部法令。這個農夫不是來自守夜人,只能是政法署。’
‘我不禁地為激流城的前途擔心,這樣的新兵衝向刀光劍影爾虞我詐的戰場,通常都是第一個倒下的炮灰。’
思諾森忍不住善意地提醒,“在酒館靠東南牆角的小圓桌,有一個剛剛來激流城的外地人,他的身上有很多錢,已經三次掏出金弗蘭從同桌手裡換走紙條。這真是一種很賺錢的生意!”
農夫按照思諾森的提醒,果然看見一個疑是間諜的南方人。
目標是一箇中年男子,身材瘦弱,面容是一張大眾臉,屬於看過一眼覺得很熟悉,過後就會徹底忘記,一副從事情報販子這份風險和機遇並存的工作的臉面讓他如魚得水。黑色的半舊布袍儘管精心打理過,不起眼的角落,比如衣領和袖子還是帶著長途旅行的疲勞和辛苦。臉上曾經有濃密的絡腮鬍,為了清除明顯的外貌特徵已經全部刮掉,新鮮的胡茬泛起淡淡的青黑色。下巴有一條細短的傷痕,很可能是自己動手刮鬍子時無意中留下。
“他的精神不錯,可是身體已經很累了,甚至為自己修飾外貌儀表時,發軟的手都握不穩刮刀。”農夫的判斷和思諾森差不了多少,“一條聞到血腥味不怕路途遙遠,長途跋涉追溯而來的鯊魚。”
“情報販子!這年頭他們已經富裕到可以隨意說幾句就掏錢購買小道訊息,真是闊綽的身家。”思諾森沒有顧慮地露出表明自己的態度。
“都是小角色,沒什麼稀奇的。”農夫固持己見,不過對思諾森的意見還是給予一定的尊重,“還有什麼別的發現嗎?”
“這裡不是港口,身上帶著在碼頭混飯吃的味道的人,不是一個小數目。”
“有兩個鼓譟聲援貨運碼頭被捕搬運工的工頭,這才是入網的大魚。”農夫手指捏住菸斗,給暗中待命的便衣發出訊號。
思諾森微微低下頭,右手食指放在鼻尖輕輕擦動,然後他抬起右眼眉毛示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