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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兇鬼的鬼界麼?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手心出汗,強笑道:“不就是鬼界麼,還取個神經兮兮的名字,你還真以為自己的鬼界天下無敵?”
張龍飛微微一笑,說:“這就是我的鬼界,叫絕殺。你是鬼師,應該也有自己的鬼界,也許你的鬼界比我的鬼界好看很多,但是,我這鬼界,卻是實實在在的鬼的世界,因為,榆次大橋下的鬼魂們,都在我的鬼界之中,你看!”
他抬手一指,四周呼呼風聲大起,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隻鬼,後面又跟著幾隻,到了最後,上百隻小鬼,鋪天蓋地飛了過來,嗡嗡有聲,在張龍飛頭頂飛旋不止,我心裡暗暗吃驚,就像是畫中界的畫中鬼一樣,張龍飛的鬼界裡,竟然收著當初死去的工人鬼魂。那些鬼魂嘴裡嗚嗚咽咽,像是在控訴著悲愴的命運。
“你看到了麼?”張龍飛說:“他們就是當初被困死在塌方下的工人,他們為了妻兒,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努力工作,在被困在塌方下面的時候,心裡還想著會有人來救他們出去,對,他們就在期盼著他們的老闆,張天豪會救他們出去,可最後呢,所有的希望,到了最後都演變成了絕望,所有的絕望,造就了最後的死亡。他們不是被塌方砸死的,而是被絕望害死,那些絕望,都是他們的老闆,張天豪給予的。所以,我這裡,就叫絕殺!是絕望,殺了我們!”
他說到最後,聲音陡然提升,四周飛旋的小鬼紛紛發出嗚嗚聲音,如同千百個人一起在哭一般,聽的人心頭不忍,我嘗試提起鬼力,這才發現,在這個空間裡,竟然用不了鬼力。果然,在別人的世界裡,不瞭解規則,根本無法破壁而出。我心中一動,揚聲道:“可是,殺了張天豪,難道就會讓他們安息嗎?你講他們拘留在自己的鬼界裡,害的他們無迴轉世,張天豪害了他們的前生,你卻要害他們的後世,你這樣的做法,和張天豪又有什麼差別?”
張龍飛一呆,雙眉挑起,怒道:“你胡說什麼?你能夠知道我們的絕望麼?”
我冷笑道:“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他們或許真的很痛恨張天豪,可是他們更希望的難道不是重新為人,過更好的生活?他們這一生沒有做壞事,地府自然會判定他們的來生,他們本可以過得很好,卻偏偏被你拘留在這裡,生不得生,死不得死。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罷了!”
“你懂什麼!”張龍飛一聲怒吼,雙手舉起,揚聲道:“就讓你體會一下我們的絕望吧,絕殺!”一聲大喝,四周飛旋的小鬼直衝而來,鋪天蓋地,我轉身就跑,可那小鬼速度更快,我肩膀一輕,已經被抓了起來,懸在空中,幾十個小鬼匯在一起,化作一個巨大的拳頭,直直捶在我胸口小腹,一股沛然大力撞得我眼冒金星,一大口血水直接噴了出來,肚子裡像是有隻孫猴子一樣翻江倒海,難受的很。
“媽了個蛋的,老子要是能用鬼力,你們這些小鬼算個屁啊!哎呀!”我叫罵了一聲,幾個小鬼又聚集在一起,化成一個大手掌,橫著衝過來,一掌拍在我腦袋上,我只覺腦海裡轟的一聲,金星四冒,頭像是要掉下來一樣,反正感覺不像是自己的了。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破口大罵,結果一隻小鬼飛過來捂住我的嘴巴,另外幾個小鬼衝過來扯著我的耳朵直線升空,這分明就是一種侮辱!
媽了個蛋,反了教了,在太歲頭上動土了!我心裡狂罵不止,但嘴巴卻發不出聲。上百隻小鬼像是玩兒泥巴一樣,在鬼界裡,將我抓起來扔過去,然後另外幾隻鬼接住,又踢了過來,我一會兒成了皮球,一會兒成了羽毛球,或者是棒球,被他們玩來玩去,打來打去,如果有鏡子的話,我現在一定已經被打成一個飛肥豬臉了。我只覺百骸欲碎,渾身發疼,幾乎就要散架。
“你知道了吧,你現在的疼痛,與當初這上百人的絕望相比,根本不算什麼。”張龍飛的冰冷聲音傳來:“不過,你現在能夠體會到絕望了吧,沒有人會救你,你也根本不可能從這裡出去,對,就是這樣,對對,使勁打,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絕望,讓他知道,我絕殺鬼界的厲害!”
“絕你媽個蛋!”我吐出一口血水來,忍不住爆了粗口,真是在老鼠摸了貓的須,我可是鬼師啊,現在竟然被一群小鬼給打來打去的玩兒,什麼絕望,我只感覺到無邊的憤怒!張雲飛飄到我面前,冷笑道:“你該絕望了吧,現在就送你上路,我再去殺光張家的人!讓他去死吧!”
那些小鬼呼啦啦全都飛到了張龍飛的面前,漸漸化成一柄漆黑的弓,張龍飛一隻手握著,另一隻手拉開弓弦,弓弦上憑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