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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地嘆了口氣。
也罷,若是自己兒子不爭氣,那就他自己爭氣一些吧。
石熙把目光從曲水流觴之上調開,往兩旁看去。其實準確來說,也沒有人像他這樣來這裡就是悶頭吃東西的,周圍有人高聲辯論,也有人舉杯賦詩,更有人一看就是喝醉了,毫不拘束地起身進到樹林裡尋舞姬玩樂去了。
他正定定地看著樹林的方向,卻有一隻手掌橫在了他的眼前擋住了他的視線,並且用手指抵著他的臉頰讓他把頭轉回來。
“父親……”石熙怏怏不樂地抗議道。
“熙兒,非禮勿視。”
石熙還想反駁幾句,就被接下來的事態發展震驚得沒空去感傷了。
好像有人說了句什麼,一隊僕役便奔了出去,一艘在池水上漂盪的小船掉了頭駛向亭臺,隨後其上的五名樂者便被僕役們押了過來,依次跪伏在曲水畔。
這是什麼情況。石熙雙眼一亮,伸長了脖子,想要看個究竟。可惜他的小身板實在是太矮了,就算站起來都看不到什麼,只好豎起耳朵,聽周圍的人八卦。
“據傳處仲喜好音律,果真名不虛傳,竟能聽得出笛音的錯處。”
“聽說一名樂者把一處的宮音吹錯成了商音。”
“嘖,錯了就錯了唄,為何還要說出口?豈不是給龍驤將軍難看?”
“這王處仲,娶了襄城公主之後,攀上了高枝,就目中無人。”
“非也非也,算起來,龍驤將軍乃是王處仲的舅公,他們自家人不分彼此嘛!”
“哼,且瞧著吧,可沒這麼簡單。”
“……”
之前石崇介紹的時候,也著重介紹了龍驤將軍和王處仲這兩個人,石熙輕易地找到了目標。龍驤將軍就是這場宴會的主人王愷,坐在主位,比他父親還大一些的年紀,面容微醺,雙眼都已經眯成了一條縫隙,但依舊可以看得到其中暗藏的鋒芒。石熙在袖筒中摸了摸裡面的小白玉馬,把見面禮和人也對上了號。
而那位當了駙馬的王處仲,名字應該叫王敦,字處仲,正是坐在那龍驤將軍王愷旁邊的青年男子。他的年紀只有二十餘歲,眉目疏朗,相貌英俊,身著一襲長袍白衫,峨冠博帶,說不盡的風流倜儻。他簡簡單單地盤膝坐在那裡,但背脊卻挺得筆直,與旁人相比,立刻就顯得有些鶴立雞群起來。
石熙在袖筒裡翻了翻,發現沒有找到這人送他的見面禮,不爽地撇了撇嘴。
真摳門!
而且這人一看就有問題,這宴會人聲鼎沸,小船又離亭臺那麼遠,這要什麼耳朵,才能聽得出人家吹錯了一個音啊此時,宴會的主人王愷卻已經揚聲道:“處仲,你說笛音出錯,可那艘船上的樂者一共有五人,難不成一起處罰?這可如何是好?”
隨著他的發話,在曲水彼岸的閒雜人等也都識相地散開,露出那五名跪伏在地的樂者。也許是為了讓龍驤將軍的聲音傳到各處,此時池水的小船上,樂聲戛然而止,就連樹林間的舞姬們也都停止了舞蹈,悄悄地跪伏在地。
幾乎是一瞬間,方才還熱鬧喧囂的宴會,變得鴉雀無聲。這種巨大的反差,幾乎令人窒息。
石熙下意識地看向曲水對岸,那五名樂者都很年輕,穿著別緻的窄袖短襖,有男有女,手中都是拿著笛子。看來他方才離得遠看得不清楚,應該是每艘船上的樂手都拿著一樣的樂器。
聽著旁邊的賓客們竊竊私語,石熙發現大家都認定這下應該就不了了之吧,畢竟法不責眾。說到底,只不過是吹錯一個音罷了,而且還不一定真有其事,這麼認真做什麼?況且就算是真的吹錯了音,詢問這五名樂者,就會有兩種情況發生。一種是眾口一詞地指認誰是吹錯音的人,還有一種就是互相攀咬。不管哪種發展,都會令場面很難看。
石熙抱著看好戲的心情,卻不曾想那王敦竟淡淡一笑,指著曲水對岸緩緩道:“是中間那位。”
眾人的目光刷地一下,便聚焦在中間那名樂者身上,那是個十多歲的少女。只見她低著頭瑟瑟發抖,一聲也不辯解,竟是預設的樣子。
石熙看得目瞪口呆,難不成那王敦王處仲竟然真的擁有一雙靈耳?
接下來發展的事態,卻讓眾人滿座皆驚。
那名少女樂者被指出之後,當場就被一旁的僕役用刀斬殺,噴湧而出的鮮血瞬間染滿了她身下的青石板。賓客們紛紛變色,而那位挑起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王敦,卻依舊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地喝著杯中的酒。
石熙駭得差點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