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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會把高家取代。
可是這如今,眼看著整個大理,都要不復存在了。
看著街邊兩旁的大理百姓依次茫然地雙膝跪地,高泰祥被他們眼中的目光注視,甚至要比頭頂上火辣辣的陽光還要難熬,背上汗如出漿。
往日戶戶種花街街流水的美景,如今已變得滿目瘡痍,花朵凋零破敗,囚車碾壓著山茶花的花瓣,混合著青石磚上殘留的血跡,有種令人心悸的絕望。
遠遠的,就可以看得到道路盡頭的五華樓,宏偉的建築之上依舊可以看得到精美的木雕,這座南詔時期就建造的外賓樓,就算是忽必烈也沒有下令毀壞,反而大理城破之後,把大軍駐紮在此處。而與往日不同的,便是五華樓上招展的旌旗,都是異國的文字高泰祥的囚車吱吱呀呀地停在了五華樓前面的廣場上,而他本人則被士兵帶到廣場上的那個新搭建的木臺之上。
這是要當眾行刑,好給依舊懷有異心的大理臣民一個下馬威。
高泰祥木著一張俊容,背縛的雙手背在身後,背脊挺得筆直,正午的陽光當頭而照,在他的身周形成一層金黃色的光暈,竟讓人有種不容侵犯的威嚴,一時之間居然沒有人敢上前迫他下跪。
可事實上,高泰祥現在全憑意志力站著,只要一陣風就能吹倒。全身筋骨都劇痛無比,但他依舊站得凜然正氣。抬頭朝五華樓上站著的那些影影綽綽的人群瞥了一眼,高泰祥隱約能看到在華蓋之下,坐著一位戴著折腰樣盔帽身穿捻金錦的大漢,正是蒙古兵們的王爺,監國託雷的第四子,孛兒只斤·忽必烈。
不多時,五華樓上便有人喊話,無非是勸降許以高官厚祿的車軲轆話,高泰祥這些天聽得都可以背下來了。當傳話計程車兵都喊累了,廣場一下子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靜,幾千雙眼睛都在注視著高泰祥的選擇。
若他選擇投降,早就降了,若他想要提前結束自己的性命,又何苦遭受這樣的侮辱。忽必烈想必除了下馬威外,還打算把大理城中的反抗實力一網打盡。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高泰祥英俊的臉龐上閃過一絲嘲弄,郎聲道:“段運不回,天使其然,吾事必矣!”說罷便閉目不言,引頸受戮。不管如何,段興智還活著,希望他能有機會,重回大理……
段興智,記住我們的約定,我在天上,看著你。
劊子手得了五華樓上的命令,舉起了手中的巨斧。
當空的烈日忽然被厚重的烏雲所遮擋,頃刻之間狂風驟起,吹得旌旗招展獵獵作響,瞬間雷電大作,風沙撲面,隨著傾盆大雨落下的,便是一蓬血雨……
啞舍沉重的雕花大門發出吱呀的聲音,陸子岡隨後就聽到了柺杖拄在地板上的聲音,連頭都懶得抬起來,繼續專注地握著錕刀雕刻著手中的玉件。
館長也不用他招呼,自來熟地把手裡的一個錦盒放在櫃檯上,便小心翼翼地拿起手邊的一盞茶碗,輕手輕腳地欣賞起來。開什麼玩笑!看這釉色、毛口、淚痕,還有這芒口,一看就是晚宋定窯,而且還是少見的黑定,再看在澄清的茶湯中,碗底那清晰可見的葉片花紋不用再做過多的鑑定,館長已經確定這是一盞宋定窯黑釉葉紋碗。
雙手不禁顫抖了一下,館長連忙把手中的茶盞放回櫃檯上。造孽啊!這種品質的古董,就算在珍寶如雲的臺北故宮博物院,也有資格擺在玻璃櫃裡讓人欣賞。而在啞舍這裡,就變成了隨意泡茶使用的器具了。雖然本來這茶盞就是喝茶用的,但館長無論看過多少次也還是適應不了。
館長又是糾結怕碰壞了又是想要拿在手裡摩挲,對著黑定茶盞發了會呆,他才把視線轉移到了陸子岡那邊,一看之下不由更為震驚地扶了扶鼻樑上的老花鏡。
他這是眼花了嗎?陸子岡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手藝了?難道當真被那個明朝的陸子岡附體了?
看這玉件上的牡丹花雕的,簡直連花瓣上的脈絡紋理都雕得清清楚楚,甚至連上面的露珠都讓人有種泫然欲滴的感覺,再加之所用的玉料是和田玉的籽料,羊脂白皙,圓潤光澤,連留皮的那點黃色正好落在了牡丹花的花蕊之上,陸子岡此時正在用錕刀雕刻那裡。
館長完完全全看入迷了,也知道不能隨意打擾,萬一這一刀下去多半點力道,這塊巧奪天工的玉件也許就毀了。他眼睜睜的看著牡丹花的花蕊一根根的出現在眼前,附近顏色深的地方則被陸子岡巧手雕成了一隻蜜蜂,翅膀薄如蟬翼,好像下一刻就會展翅欲飛。
這個過程中,館長是連呼吸都怕驚擾陸子岡,一直悄悄地放輕了呼吸,所以直接導致陸子岡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