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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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桑鐸·克里岡的差別就像……沒錯,就像鮮花和野狗的差別。望著挺立在門檻外的洛拉斯·提利爾爵士,珊莎的心跳不斷加速。自他率領他父親的前鋒部隊殺回君臨以來,這是她頭一回和他如此接近。剎時間,她不知該說什麼好。“洛拉斯爵士,”她勉強應道,“您……您看上去真俊。”
他迷惑地微笑,“小姐過譽,您才真是漂亮。來,舍妹正急切盼望您大駕光臨呢。”
“我也是這般急切地盼望著。”
“不僅瑪格麗,我的祖母大人也在等您。”他挽起她的手,帶她下樓梯。
“您的祖母?”當洛拉斯爵士觸碰著她的手,她幾乎無法走路、說話和思考。透過絲衣,她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
“奧蓮娜夫人,她也會參加晚宴。”
“噢,”珊莎道。他在和我說話耶,他靠近我,挽著我,觸控我。“我知道了,她人稱“荊棘女王”,是嗎?”
“是的,”洛拉斯爵士笑了。那是全天下最溫馨的笑容,她心想。“當然啦,可別當面這樣講,否則會給刺到哦。”
珊莎臉紅了。傻瓜都知道沒有女人會喜歡“荊棘女王”這種外號。也許瑟曦·蘭尼斯特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個苯女孩。她努力搜尋機智或有趣的事來和他攀談,可一切風趣都離她遠去。她想稱讚他的帥氣,卻意識到自己已經說過了。
可他真的好漂亮。自打上次見面以來,他似乎長高了,但柔和與優雅絲毫不減,珊莎沒見別的男孩子有他那對絕妙的眼瞳。不,他不是男孩子,是大人了,是御林鐵衛的一員。她覺得他穿白袍比穿提利爾家族綠色和金色的服裝還要好看許多。全身上下,惟一的異色來自於扣住披風的胸針,那是一朵柔金製成、黃澄澄的高庭玫瑰,配有精緻的綠寶石樹葉。
今天把守梅葛樓大門的是巴隆·史文爵士。他同樣一身雪白,卻沒洛拉斯爵士一半好看。走過釘滿尖刺的護城河,二十多個男人正在院子裡練武。近來城堡十分擁擠,外院早已讓給賓客們搭建營帳,只剩狹小的內庭用於訓練。雷德溫家雙胞胎中的一個被塔拉德爵士打得節節敗退,僱傭騎士的盾牌上有眼睛的徽章。凱切鎮的肯洛斯爵士生得矮胖,儘管每次提劍都氣喘吁吁,卻能勉力抵擋奧斯尼·凱特布萊克,與之相對,奧斯尼的兄弟奧斯佛利把青蛙臉的侍從莫洛斯·史林特一頓好揍,不管用的是不是鈍劍,反正史林特看起來全身青腫。珊莎瞧見不禁一縮。他們還沒埋葬上場戰爭的屍體,就已在為下場戰爭做準備了。
廣場邊緣,有一個盾牌上繡一對金玫瑰的騎士獨自抵擋三個人的攻擊。就在他們注目之時,他擊中那三人其中一位的頭部,敲得他失去知覺。“那是你哥嗎?”珊莎問。
“是的,小姐,”洛拉斯爵士道。“加蘭通常和三人一起練,甚至四個。他說戰場上鮮有一對一的機會,因此得早作準備。”
“他一定非常勇敢。”
“他是個偉大的騎士,”洛拉斯爵士回答,“真的,他使劍比我強,我只有長槍勝他半籌。”
“是啊,我記得的!”珊莎忙道,“我記得您騎馬挺槍的英姿,爵士先生。”
“小姐您真體貼,可您是何時見我騎馬的呢?”
“在首相的比武大會上,您不記得了嗎?當時你騎一匹雪白的坐騎,鎧甲上有千束不同的花朵。你給了我一朵玫瑰,一朵紅玫瑰,拋給其他女孩的卻是白玫瑰,”談到這個她便臉紅了,“您說:再偉大的勝利也不及我一半美麗。”
他溫和地笑笑,“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相信每個有眼光的男人都會認同。”
他真的不記得了,珊莎吃驚地意識到,他只是隨口奉承,根本不記得我或者玫瑰或者別的事情。一朵紅玫瑰,不是白玫瑰。她一直以為那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一切啊!“當時你剛把羅撥·羅伊斯爵士打落下馬,”她絕望地補充。
他突然抽離手臂。“我在風息堡殺了羅撥,小姐。”年輕騎士沒有自吹自擂,語調中是深深的悲哀。
你不僅殺了他,還殺了藍禮國王另一名彩虹護衛。珊莎曾聽井邊的洗衣婦談起過,如今竟然忘了。“當時藍禮大人剛過世,對吧?對您可憐的妹妹而言,這多麼可怕啊。”
“對瑪格麗?”他的聲音有些不自然,“……她倒沒關係。她人在苦橋,根本沒有目睹。”
“即便如此,當她聽到……”
洛拉斯爵士的手輕輕掠過劍柄,握把由白皮革製成,圓頭則是雪花石膏做的玫瑰。“藍禮死了。羅撥也死了。再說他們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