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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有心揶揄:“嗯,七妹,我數數有多少隻手夠你剁的……”他輕輕笑了,胸膛微微震動,透著愉悅,他這輩子沒有這麼高興的時候——此生為數不多的幾次,都是這人給他的!
梓玉從不曾在這人身上討到任何言語的便宜,只會被氣死!
她心裡憤憤,面色卻十分難得的笑了,不過沒什麼力氣,只咧了咧嘴角,乾巴巴地笑了一下。
她生的美,笑顏原本應該是明豔又動人,那是柳松言最最貪念又最最記掛的東西,可此時此刻,她的臉上帶著病容,眼底青烏一片,眼角又掛著晶瑩的淚珠子,形容憔悴不堪……
這副模樣,落在柳松言眼中,心疼便又增加了好幾分,他想擁她入懷,想好好慰藉,卻又有些膽怯……
兩個人坐的很近,他的手還輕輕地搭在梓玉的背上,這個姿勢顯得有些曖昧。梓玉出奇地沒有再掙扎,她只是無力的低垂下頭,揚起的髮絲正好拂過那人的臉、那人的肩,她頓了頓,將額頭輕輕抵在那人肩頭——這個姿勢便更親密了!
柳松言徹底滯住,他慌忙收回手渾身繃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七、七妹,你……怎麼了?”這還是梓玉頭一回這麼親近自己,他雖盼了許久,心頭卻又湧起許多許多的不真切,就像置身在美夢成真的夢境中,他震驚於眼前的事實,卻又根本不敢相信,難道,她想要如此欺哄自己,讓自己放鬆警惕?可就算她想騙他,他也覺得甘之如飴!
梓玉沒有回話,兩人之間難得有這麼一份靜謐,月色傾瀉下來,攏著二人,冰冰涼涼。
待柳松言心跳穩住了,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於是伸手將她虛虛環住,他的頭挨著梓玉的頸窩,那裡是這個女人最溫存的地方,鼻息間縈繞的,全都是屬於這個女人的味道,他根本不敢動,生怕一動,夢就醒了……
可梓玉仍然沒有動!
“七妹?”
他心下狐疑地喚了一聲,梓玉依舊沒有答應,柳松言覺得奇怪,這才扶住梓玉的肩將她微微帶離一些,這一看,他便徹底哭笑不得了!
原來,梓玉因為那藥早就昏了過去!
這一瞬間,柳松言心底百感交集。他終於明白梓玉剛剛為什麼會那麼做了——全是因為藥勁上來了,並不是故意要裝模作樣欺哄自己。可這麼一想,他卻又隱隱失落,她什麼時候才能真的依靠自己呢?若剛才是她心甘情願的,該有多好……
將梓玉放回榻上,又掖好被角,柳松言默默嘆了一聲,只痴痴望著她。
眼前這人的面色蒼白的可怕,比之原來消瘦了許多,連睡著的時候,眉心竟都是緊蹙著的,帶著濃濃的化不開的倦意,好像、好像一朵動人又嬌媚的花朵,生生被攀折下來,生機一點點被耗盡,似乎不久便會香消玉殞了……
柳松言是真的捨不得了,他擔心再這樣下去,梓玉只怕真的會沒命!
他臨走前好生教訓了那兩個小丫頭一頓,又吩咐那三人務必要好生照顧梓玉,最後特意交代了一句不許再喂她那藥……
他的聲音壓得低,可這院子太過安靜,梓玉緩緩睜開眼,望著月色中曼曼飛舞的輕紗,淺淺一笑,又疲倦地闔上眼瞼……她真的太累了,先前忍著厭惡演這麼一齣戲,她只怕自己會堅持不住!
找到了一個人的弱點,就能下手了……
梓玉再沒有被餵過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只不過緩了幾日,身子便有了力道。梓玉心中竊喜,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維持著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此後好幾天,她都沒有再見過柳松言,梓玉的膽子也大了些,仗著那人的痴心,常常使喚兩個小丫頭,一會兒說起來寫字作畫,讓她們去準備筆墨紙硯,一會兒又說閒得發慌,讓她們去買話本子,還特地交代是哪幾本!兩個小丫頭受盡了梓玉的氣,偏偏還得忍著,只因為柳松言交代過,除了離開一事,其他的都得順著梓玉!
梓玉用的東西一向挑剔。原先還在閨閣中,齊不語便是處處寵著她,給她的都是上好的東西。待成婚進了宮,小皇帝三不五時地賞賜下來,梓玉用的自然更好了。可說來也奇怪,梓玉讓那兩個小丫頭去買回來的筆墨紙硯、綢緞絲線都是上品,就連時下京城裡最流行的話本子,這兒居然也有!
梓玉不禁懷疑,這一處到底是哪兒,不會是京城吧?這麼一想,她越發覺得可能了,亦越發留意。直到某一日梓玉故意說溜嘴,吩咐他們去買七合堂的胭脂——七合堂是京城最好的胭脂鋪,獨一份,別無分鋪,城裡的大家小姐們幾乎都用這家的,梓玉亦是——那小丫頭居然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