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令夕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愈發沉重,緩緩道:“陛下,你我二人這一路行蹤不定,若有人起殺念,自然要求一擊即中,所以,最好的法子,便是將你引到一條他們謀劃已久的路上……如今我們在這茫茫水上,倒適合下手……至於殺了侍衛從後頭追上來的他們,”梓玉努了努嘴,顰眉道,“不知是同一夥人故佈疑陣,聲東擊西,還是……”另外一撥想要伏擊皇帝的人,被皇帝的突然折返打亂了陣腳,所以才慌不擇路?
這話沒有說完,梓玉冷汗涔涔,只覺得心寒無比,她不是通天的神,而眼前這人也不是!
似乎明白她的擔憂,秋衡寬慰般地笑了笑,問:“那皇后有沒有什麼好法子?”
“敵人在暗我在明,三十六計走為上。”梓玉如實答道。她實在想不出與一張蓄謀已久的鋪天蓋地的網相抗衡的法子。
秋衡握住她的手,他的指尖溫暖又幹燥,梓玉莫名心安,她努力想要幫這人,不希望成為他最後的拖累。
皇帝頷首,牽著梓玉往外走,郭旭幾人隨著一道出來。夏日的風黏黏糊糊地往人身上吹,不大舒服。秋衡立在船幫處,掃了眼眾人,神色淡漠道:“皇后說的不錯,這次有人故意將朕引上這條水路,可他們似乎太心急又馬虎了些——此條水路前頭約一日水程之處,與其他河流相匯,水泊縱橫,恰有一片的蘆葦與荷花——如今正值夏日,綠潑萬頃,只要在白日裡趕到,便能助我們以小船脫身,”說著,秋衡自嘲般地笑了笑,“人算終歸不如天算,此計只能姑且一試,還得看老天幫不幫朕……”
言罷,皇帝一一吩咐下去,眾人領命去辦,或讓船家速速行船,或收拾船上殘局,最後只剩梓玉和他在外面吹風,“你怎麼會知道前面的水勢?”梓玉忍不住問他。
秋衡哈哈大笑:“前些天趕路的時候,朕曾打聽過一些好玩的地方,正好包括這一處蘆葦蕩,還想邀你過來,誰知你只顧著睡覺……”
梓玉瞠目結舌,這也能行?這人運氣未免太好了吧?
船家緊趕慢趕,也花了大半日才到,大船行至茫茫水泊深處,眼見著翠綠的蘆葦密集起來,眾人依計換船而行。這兒水草豐沃,捕魚撈蝦的農家小船本就很多,好幾條船一入水便四下分散開,還真讓跟了一路虎視眈眈的人措手不及,連忙派小船兵分幾路追了過去,再加上原來就埋伏在蘆葦蕩中的,聲勢確實不小,但朗朗乾坤,到底不敢太過放肆。
蘆葦叢很密,一簇接一簇,將水泊分成許多塊小的水域,不熟悉的人繞在裡面很容易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再往深處走,便是一大片無邊無際的荷花池。許多姑娘乘著船在其中穿梭,有些心情好的還哼起了山歌,熱鬧極了。追的人很是傻眼,這裡行船不易,再加上閒雜人等又多,他們就有些迷茫了,只能挨著船找過去。
梓玉早就換上粗布衣裳,此時又摘了一片大荷葉罩在髮間,活靈活現像一個忙碌的農家小女人。她坐在船頭,也輕輕哼著曲,哼的是“蘆葦聲兼雨,芰荷香繞燈”,悠哉悠哉,好不快活的模樣。
小船兒一晃一蕩慢慢前行,正碰上對手!
察覺到不善的目光,梓玉似模似樣地收回捕魚的網,努力的心無旁騖。有人試探:“小娘子,你船上怎麼是空的?”梓玉笑得爽利,也不忸怩,淡定道:“是啊,今日運氣不大好,才撈到幾個蝦子,真是賣不了幾個銅板,大哥,要不都送你?”說著,她捉了個活蹦亂跳的蝦子衝那人笑,只見那人移開眼,往後頭瞧去,又問:“撐船那人是誰?你相公?”
梓玉順著他的目光往回看,心裡咯噔,面上依舊笑著:“大哥說笑了,這是我弟弟,還沒娶上媳婦呢!”
秋衡:“……”
那人探究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來回巡睃,可這種審視與折磨終究隨著船的前行而遠離,萬萬沒想到正要交錯之際,他忽然喝了一聲“且慢”。梓玉心裡一緊,又笑道:“大哥,怎麼了?”那人卻不看她,只一劍挑開秋衡頭上的斗笠……做皇帝久了,就算掩飾的再好,那種凌人的氣勢也會露出來些……
梓玉的心快要蹦到嗓子眼了,她正想胡謅些什麼,後面忽然傳來極大的喧譁聲,繼而又是兵器相接的駭人動靜——這定然是有人在掩護他們——她無能為力,偏偏只能跟著湊熱鬧,不遠處的荷花叢中有幾人混戰,而更多的人如烏泱泱的螞蟻一波又一波地湧了過去……梓玉心裡難受極了,卻故意問道:“大哥,那邊像是抓到什麼人?”
那人無心再和梓玉搭話,連忙命人撐船過去,兩船交錯之際,又傳來那個小娘子埋怨的聲音:“弟弟,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