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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頭招呼道:“裴編修,你也在。”
裴卿今日是來探望齊不語的,沒想到會遇到皇后。他正要作揖回禮,後面那輛不起眼的馬車裡又鑽出一個人來,一襲錦衣華服,唯獨面色陰沉沉的,一雙眸子掩在雪帽下,看不清神色,只覺得——非、常、不、善。
裴卿忙低下頭,拜道:“微臣參加皇上。”
孟玉官職低微,尚未見過皇帝,此時見裴卿拜了,他也趕緊拜了下來。
“免禮。”
秋衡緩緩上前,待經過梓玉時,不禁輕哼一聲,她那張明豔照人的臉就這麼直接露在外人面前,居然還笑意盈盈……這幅畫面,秋衡越看越覺得百爪撓心,實在礙眼至極,好似、好似這天底下只能他欣賞的美景被人窺去了!
他不捨得!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媽呀,這破JJ直接給發表了
※、宮中有喜
皇帝肯紆尊降貴來朝臣府上,是每個當官的榮耀,齊不語今年因“病”得了兩次。這一回,哪怕屁股捱了打,他也是不敢怠慢這位小祖宗,齊不語直接讓人將自己抬了出去。
“陛下,恕老臣沒法請安了……”齊不語假惺惺抹淚。
秋衡連忙上前,君臣二人說了好一番你來我往的客套話,才算盡到禮數。
齊不語已是花甲之年,他本就形容消瘦,現在趴著時不時哼哼幾聲,更像個風燭殘年的小老頭。這副模樣梓玉看在眼裡,眼眶登時就泛了紅。她死死咬著唇,待那二人假意寒暄完,皇帝閃到一邊,便撲了過去。
剛喚了一句“爹爹”,那些憋著的淚珠子一個接一個地往下墜,晶瑩剔透,不多時,便在齊不語外衫上沁出一個個小水漬。
梓玉從小到大沒受過什麼委屈,更是沒哭過。她如今這樣,齊不語很是心痛,他哆哆嗦嗦地想替女兒擦一擦淚花,卻又不敢冒犯鳳體,糾結之下,只能望向皇帝。
秋衡立在一旁,一低下頭,就看見梓玉身子因為哽咽而不時抽動。她平日挺威風的,動起手來更是彪悍,現在卻是可憐,跟尋常柔弱的女人無異。他心裡默默嘆了一聲,亦陪著她半蹲下來,從袖中掏出一條絹子,寬慰道:“別哭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皇帝不湊熱鬧還好,他這麼一湊上來,梓玉想到這人是罪魁禍首,登時就沒了什麼好臉色給他。梓玉的目光很是不善,秋衡知道她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必然又要折騰出一堆爛攤子來給他收拾。
其實梓玉想的很簡單,你折騰我爹,我就折騰你媽,還有你那一堆表妹去!
中午,梓玉和母親還有各位嫂嫂、幾個小侄子侄女在後院用過飯,便回自己原來的院子歇息。梓玉出嫁之後,她的小院齊不語一直特意留著,連伺候的人都沒換。丫鬟們見到小姐回來很是高興,說了不少吉祥話,梓玉又是一通賞賜。
秋衡留在前院,喝了一些酒,待到散席,臉就有些紅了,連走路都有些飄。
齊不語特地命人收拾出一間乾淨的院子,又命府裡家丁好生看護,熟料皇帝擺手,只道:“首輔客氣,朕去梓玉那兒就好。”既然皇帝如此要求,齊不語只好讓眾位兒子親自陪著皇帝去。秋衡搖頭,單點了梓玉的六哥。
秋衡跟著孟玉繞來繞去,終穿過一道月門,到了個僻靜的後院。他打眼一瞧,就知道為何梓玉會嫌棄鹹安宮冷清了。這院子前庭極為開闊,種著品種繁多的各類花草樹木,只不過現在是寒冬時節,除了幾株山石榴應景的開了,其餘全是禿的。遙想春夏之際,這院子應該很熱鬧。
丫鬟們伺候梓玉睡下,就圍著錦瀾在廊下嘰嘰喳喳聊天,不期然六少爺會領著個不認識的青年男子突然闖進來。只見那人穿著華貴,一身雍容尊貴的氣度,面色卻是清冷,難掩威嚴之氣。眾人還愣住那兒,錦瀾連忙跪下請安。她這一跪,其他人也跟著跪下來,七嘴八舌之間,有說“皇上吉祥”,還有“皇上萬福”,更有個丫頭嚇傻了,結結巴巴地,居然說什麼“七姑爺好”。
初次聽到“七姑爺”這個陌生稱謂,秋衡微微有些怔愣,待反應過來,他也沒生氣,反而笑得眉目舒展,清雋極了,那股皇帝的威嚴一掃而光。
他問:“你們的七小姐呢?”
梓玉半睡半醒,突然察覺被子又被人掀開了,鑽進來一股子涼意,她皺著臉“嘶”了一聲,有個熱乎乎的身子便貼了上來。
梓玉登時就醒了。
她睜開眼,沒想到,那人也在靜靜看她。
皇帝喝多了,兩頰酡紅,一雙眸子已經不大清明,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