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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寒意,還有帝王不可挑戰的威嚴。在暖意洋洋的春日,這種眼神,能夠讓人心生畏懼和涼意。
被皇帝這樣盯著,梓玉直覺非常不妙,正當她找個藉口準備搪塞之際,底下突然傳來砰的一聲脆響,看好戲的眾人都被嚇了一跳,循著聲望過去,只見舒貴嬪滿臉通紅地站起來,福了福身,道:“皇上,皇后,嬪妾一時手滑砸了個酒盞……”
梓玉暗暗舒了一口氣,這酒盞砸的正是時候,算是幫她解了圍。
皇帝微微頷首,舒貴嬪才又坐下,眾人視線又回到首座二人身上。舒貴嬪的位份僅次於嫻、德二妃,此時挨著嫻妃在右側落座。她坐下之後,趁眾人不在意,往正中央跪著的男人那兒望了一眼。離的很遠,燭火搖曳下,裴卿僵著身子,低低垂著頭,舒貴嬪什麼都看不清,只有那人腰間的那條絲絛一如往昔。
不知……叔橋聽出自己的聲音沒?
舒貴嬪這樣暗暗想著,雙手緊緊攥在一起,還是剋制不住的顫抖。
其實,她並不是故意要為皇后解圍,她只是真的渾身戰慄,這道顫意從皇后提到翰林院裴叔橋的名號便開始了,或者說從皇后出宮第一次遇到裴卿就一直存在了……想到某些過往,舒貴嬪眼眶微微泛紅。那一年的細雨江南,他還只是一介清貧無依的書生,而她也只是沒落人家的小姐,這道緣分,註定圓不上,只是,舒貴嬪沒有想到,隔了這麼久,二人竟還有相見的這一日……她遙遙望了那人一眼,又移開視線,繼續看著上頭那人盈盈笑。
她笑著笑著,忽然,又想哭了……
這個酒盞的插曲過得很快,梓玉隨即打了個哈哈,替自己圓場:“陛下,臣妾當然知道裴卿沒有作詩,臣妾聽陛下提過他是個妙人,所以,有心點他起來作一首試試才氣……”
小皇帝確實在梓玉面前提過一句“裴卿是妙人”,可他萬萬沒料到會被梓玉用到這兒來堵他自己的發難……秋衡望了她一眼,並未說什麼,而是讓裴卿現作一首。裴卿還震驚於方才那個熟悉的聲音中,他哪兒有心思作詩,迫不得已之下只能渾渾噩噩胡謅了幾句,大失水準!
秋衡蹙眉,這人心虛個什麼勁?莫非,他二人真有什麼?
梓玉聽後亦覺得奇怪,於是順勢惋惜地搖頭,嘖嘖嘆道:“裴編修的詩作似乎太過悲苦……”算是替裴卿圓了場,頓了頓,她轉眸望著秋衡,狡黠笑道:“陛下,不如臣妾也湊個熱鬧獻詩一首,如果陛下喜歡,今夜這個頭籌就歸我?”梓玉提這個要求,臉皮是厚了些,連齊不語都偷偷抹汗,可這也是沒有法子的招數。
在秋衡看來,齊梓玉這話既給自己解了圍,又替底下稀裡糊塗的裴卿化了尷尬,實在稱得上是巧妙又聰慧。
這些都是誇梓玉的詞,可他心裡還是不高興,這人怎麼總是向著旁人?
既然皇后開了口,那這一夜的頭籌自然毫無懸念的歸了梓玉。可梓玉得到的賞賜,在是另一朵牡丹,哦,還有個翠鈿花簪和陛下摘的桑果兒……
梓玉扁扁嘴,這人真是小氣,居然還在跟她斤斤計較!
宴席散了,各回各屋,喧囂褪去,一下子安靜沉寂下來,只有蟲鳴陣陣。
寧園是個園子,並不大,除了帝后二人各自擁有一座單門獨院的院子外,其他妃嬪都是三三兩兩合住在一個院子裡。鑑於大家都不喜歡嫻妃,所以,只有一貫伏小做低的如貴人和嫻妃一起住了。
小院子裡挑著燈籠,嫻妃臥在院中的藤椅上醒酒,如貴人在一旁陪著,想到晚上那個男人,她有心提道:“姐姐,今日那個叫裴卿的翰林編修,是什麼來頭?”
“一個不入流的小官罷了。”嫻妃嗤笑。
如貴人繼續道:“姐姐,瞧他和皇后倒是舊識……”
嫻妃點頭:“皇后出宮的時候,曾偶遇過這人贈過他一件衣裳,那件事還被姑母拿出來教訓過皇后一通……”
如貴人“呀”了一聲,旋即用扇子掩面,只露出一雙眼睛,驚訝之色頓現。
嫻妃靈光一現,她想到了一個完全可以置皇后於死地的法子,於是多問了一句:“好端端的,你提那人做什麼?”
——這一問便又鑽進了如貴人的圈套裡。
如貴人低著頭猶豫了半晌,才道:“姐姐,皇后是不是曾送過什麼絲絛給宮中諸人?”
只這一句,嫻妃心中便突然開了一竅。她壓低聲問:“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說著,又將周圍伺候的人都遣了下去。
待剩她二人,如貴人才低低“嗯”了一聲,又慌忙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