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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告辭。
“彭教練,怎麼這就要走?再坐坐吧。”馮倩茹見彭遠征要離開,不由有些發急,起身勸道,同時向焦念波使了一個眼sè。
焦念波立即扯住彭遠征的胳膊,嘿嘿笑道,“彭哥,不行,你不能走,你的酒量我還不知道?這點酒算什麼?不行,咱們得繼續喝,不醉不歸!”
“是啊,繼續喝,不能走啊,彭教練!”其他幾個隊員也跟著勸。
彭遠征醉意朦朧地笑著擺了擺手道,“不行了,不能再喝了,下午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感謝大家的盛情,明天,明天我回請你們。”
說著,彭遠征看似晃盪著身子不勝酒力其實很巧妙很靈巧地擺脫了焦念波幾個人的拉扯,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大步走向包房門口,然後推門而出。
馮倩茹輕輕跺了跺腳,追了出去。
可等她追出去,彭遠征早就失去了蹤跡。
馮倩茹輕輕抿著嘴唇,皺著好看的柳眉兒,也沒有回包房,而是直接去了酒店大堂。
不多時,一個戴著黑sè墨鏡身穿白sè襯衣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腰桿筆直的中年男子大步而入,馮倩茹立即迎了上去。兩人對面站著,小聲低語著。
在酒店樓梯與大堂的拐角處,彭遠征靜靜地站在那裡,凝視著兩人,心念電閃。
這中年男子穿著簡單嚴肅,卻是氣度不凡,從馮倩茹的表現來看,基本上可以斷定是她的長輩。兩人站在大堂裡簡單說了幾句話,中年男子就匆匆而去。
彭遠征透過大堂的落地窗戶,發現他上了一輛軍方牌照的軍綠sè越野吉普車,便猜測此人正是她的二叔馮伯林,某野戰師師長,即將晉銜少將,升遷為某集團軍司令部參謀長。
彭遠征長出了一口氣。
馮伯林親自過來,表明了馮家對此事的高度重視。
但彭遠征卻不想如此倉促地就跟馮家的長輩會面,因為他深知這種高門大戶門庭森嚴,其暗藏的機鋒和波瀾,遠非常人所能想象。
他不得不慎重再慎重,因為中間存在一些不確定的因素,甚至可能存在一定的風險。
這次認親,對他來說是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也是一次挑戰,還是一場棋局。他要慢慢地、竭盡全力地將棋盤cāo控在自己手裡,緩緩推動棋局的進展,而避免自己被人當成棋子而無法抗拒。
這枚龍紋玉佩曝光,引起馮家震動是必然的。
彭遠征心裡明白,也許就在今天下午,馮家就會動用高深的權力人脈背景,將他的出身來歷查一個水落石出。雖然只有“彭遠征”、“京華大學中文系91屆畢業生”這些簡單的資訊,但以馮家的能量,查清彭遠征並不難。
彭遠征不怕查,他就怕馮家不查,無動於衷。
只要馮家肯查,就一定能發現彭遠征的父親彭玉強具有與眾不同的身世,他的父母是養父母。而順藤摸瓜,馮家人還會發現,彭玉強的養父母是建國前從江南逃難至江北定居此處的外來戶。
彭遠征在進京之前,去村裡找村支書開證明,無非是為馮家人的暗中調查做個鋪墊罷了。
種種的資訊綜合起來,縱然沒有真正見到龍紋玉佩以及馮老爺子手書的認親文書,也足以真正驚動身居大內的馮老爺子了。
而反過頭來,馮老爺子一定會非常迫切地想要見到彭遠征,驗證一下彭遠征手裡的龍紋玉佩是真是假,究竟從何而來。
所以,彭遠征必須要給馮家留出調查的時間來。現在,還不到他出場的最佳時機。
當天下午,彭遠征找了一家照相館,將手裡的龍紋玉佩和馮老當年的手書拍了照。在沒有相當的把握之前,他是不會將這些證據交出去的。這不僅是慎重,還是一種自我保護。
第二天,彭遠征並沒有去京華大學,而是去了京華大學的圖書館,在裡面看了一天的書。
馮倩茹一大早就帶著京華大學太極拳表演隊的隊員們趕到了體育場上,整整等了一個上午,也沒有見到彭教練,心頭煩躁不安,也沒心再演練,就直接回了家。
果然不出彭遠征所料,僅僅是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的短暫時間裡,馮家就遙控著查清了彭遠征和彭家的底細。手頭上的線索表明,這彭玉強極有可能就是馮老當年失散的兒子,如果真是這樣,偶然出現在馮倩茹視野中的這個彭遠征自然就是馮家血脈,第三代男丁。
馮倩茹的父親馮伯濤不敢怠慢,立即進了大紅門,向馮老爺子彙報。
馮老驚喜交加。當年失散的那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