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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住了的學生,穩住心神道,“女孩子一般都有些小愛好,但賀助理給的資料中並未多加說明,所以這部分的準備就要滯後”。
蘇應衡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點了點頭,看家裡的女傭忙活起來,客廳裡添了幾副掛畫,一幅幅被裱得很工整,掛在了樓梯口旁邊的牆壁上。
掃到其中一副,本來要出門的蘇應衡湊近了細看。畫上是一個古式庭院,天上明明出著太陽,但同時又飄著皚皚白雪;庭中的蓮池中荷花盛放,但池邊又開著朵朵紅梅,庭院深處是古典宅院,一個白裙女人睡在躺椅上,手裡執著書本,正在出神。
畫取名《矛盾》,名副其實。畫名旁邊寫著畫家名字,蓋著紅泥印章——
江怡杉,荀艾笙的親生母親。
董藝見老闆臉色陰沉,正想溜遠,就聽他適時叫住了自己的名字。
“蘇先生”,她心裡雖然懊惱自己溜得不夠快,但還是迅速過去聆聽囑咐。
蘇應衡兩手插在褲袋裡,面無表情地說:“把這副畫撤了吧”。
董藝個人很喜歡這副畫,江怡杉雖然去世多年,但在收藏界卻越炒越熱,都說她的畫裡帶著女人特有的柔美氣質。
這副畫也是她在拍賣會上拍來的,就是看上清新的畫風適合春天掛出來欣賞。
誰知道卻一眼就被老闆否了。
董藝有點不服氣,這是在質疑她的藝術眼光!
於是她難得頂著高壓問了一句,“蘇先生是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蘇應衡嗓音低沉地說:“唯一的不妥就是,這畫掛在了我的客廳”,說著他就給這副畫安排了去處,“先包起來放著,等年會作為高層管理人員的獎勵之一吧”。
董藝有點肉疼,這可是一百萬拍來的!您老人家這才幾分鐘就決定送人?
但錢是老闆出的,一百萬在自己眼裡是筆鉅款,在他眼裡就不值什麼了。
再可惜董藝也不會犯險多嘴,點頭應下了。
蘇應衡看著一屋子人忙來忙去,不耐地大步往外走。司機已經等在前院,蘇應衡沒急著上去,從包裡拿出煙來點上,吸了幾口才把心裡那股焦躁安撫下去。
他步子不急不緩地踱在主幹道上,白色的捷豹慢慢跟在後面,一點聲音也沒有。
等一支菸抽完,把菸頭扔進垃圾桶,蘇應衡衝司機招手,司機踩了一腳油門,車很快開到他面前。
蘇應衡開門上車,說:“去spring”。
spring是一家高階會所,前身是清朝一個大貪官的宅子,佔地面積極廣,不說其藝術價值,擱現在光拆遷費就得上億。
開始沒人敢一投十來個億動這塊寶地,後來被影視界大鱷溫序拍下來,成了一家高階會所。
溫序本就是個不靠譜的人,一個古香古色的地方,偏被他安個英文名,有強迫症的人一聽都想把他瓢給開了看看裡面裝的什麼。
既然是溫序的地方,自然什麼東西都給發小們留著最好的。連車位都得給蘇應衡幾個特別圈出來,豎塊牌子,刻著“蘇應衡”三個字。
蘇應衡嫌招搖,支使人拆了,但大家都知道這塊地方是給他的座駕,輕易沒人敢停。
有那麼幾個沒眼色的,溫序才不管你家裡多大背景,叫保安過來照著車就是一頓砸。
高見賢每次都說,溫序橫在皮子上,蘇應衡橫在骨子裡。
下了車,蘇應衡旁邊就是溫序的車位,他手扣在腰上,四下一望,靜悄悄的,正是作惡的時機。
他對司機吩咐了幾句,就往會館裡面的射擊館走。
距離還有一半呢,就看見頭髮微長但又不顯邋遢的男人走過來,笑起來永遠讓人覺得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那份詭譎裡又透著幾分陽光,氣質獨特。
溫序是過來迎蘇應衡的,小時候都在軍區大院兒裡混過,家裡沒人管了就被扔軍營裡操練,所以跟蘇應衡打混的幾個無一不是身姿筆挺,走路的步伐極其相似。
“怎麼才來,高見賢把他圖紙都改完了,都想在裡面困一覺了”,溫序笑眯眯的,生怕蘇應衡感受不到自己的誠意。
蘇應衡沒說話,鼻腔裡哼了一聲,顯然不想搭理他。
“喲,這是怎麼了,你這氣性夠大的,我都打了好幾次電話請罪,都是你助理接的。我還唸叨呢,一定是賀堅那小子沒把我的話報給你聽。我說呢,好歹您也是世界五百強公司的董事長,不會拿那點兒小事跟我一般計較”,溫序怕被蘇應衡陰,連“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