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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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石穿島八十歲高壽,但容顏蒼老,可不若乃父。
“……我自知壽元將近,平生除了一件事,再無遺憾。”石道子誠懇道,“師父師兄們走得突然,他傳授給我的法決若自此失傳,實在是我的過錯。”
他不僅說,還用寫的,保證餘之歸一字不落看到。
“穿島的資質還不如我,沒辦法傳他法決。昨晚他說你們有馴服飛鳥之能,又不是傀儡師,我便動了心思,見小兄弟訓鳥頗有幾分靈性,年紀又輕,或許有這個資質學習法決。一來我師門不致失傳,二來小兄弟也算能踏上修真之路,或有前途也未可知。”
散修比之宗門,雖然自由,然而資源上要差許多。且一旦身隕,自己平生所學便成絕響。石道子自知沒法將師門發揚光大,只求一道不絕,以報師父的教導之恩。
張十七問:“這與是不是傀儡師有何關係?”
石道子苦笑:“想我西仙界乃傀儡師的天下,師父所學卻是偏門。他也曾說過,‘傀儡之道或可飛昇,馭獸之路,難如登天。然而畢竟這是自古以來師門根本,師門綿延相傳,至今已有萬載,雖日漸凋零,只要一道不絕,終有發揚光大之日。’”
他說得快,寫得也快,筆走龍蛇,餘之歸看得一怔。
原來這西仙界與東仙界最大的同與不同,在這裡。
——馭獸師早已寥落,因為安然度過天劫的,盡是傀儡師。
於是發現這一“秘密”的眾修士為了飛昇,紛紛修習傀儡之道。漸漸地一枝獨秀而百花凋零。
這和東仙界馭獸師一家獨大何其相似!
不過他更加重視另外一個結論。
——這裡,絕對沒有姚瞬雨。
餘之歸盯著石道子的字,呆呆出神。
石道子繼續惋惜道:“我起初在遠處觀望,見小朋友並不靠口哨或敲打之類凡人訓鳥姿勢,又見身上有幾分功夫,覺得大有仙緣,想不到小朋友天生經脈不全,倒是我的疏忽。”
張十七驚訝道:“經脈不全便不能修習法決?”他當然知道主人非凡之處,聽對方這麼說,難免心下生疑。
石道子點點頭:“修真之人第一要務便要經脈具足。然而小朋友是我見過最有馭獸師資質之人。我才疏學淺,在修真界有丹藥能活死人而肉白骨,小朋友或可一試——不知你可願收下我師門衣缽?”
說罷,目光炯炯充滿期待。
餘之歸寫:“即使我另投宗門,長者也不在意?”他可是東仙界飛霞宗的正經長老。
石道子坦言:“但我已無更好選擇。”他看著餘之歸寫字,見字形不拘小節別具一格,自有一番風骨,知對方心中有丘壑,並不敢小看餘之歸年紀。再加上自己確實沒幾年活頭,這儼然是最後一根稻草。
餘之歸點頭:“無論後日能否發揚光大,我會幫你將衣缽傳下去。”
他這態度,不像石道子收徒,倒像是他開宗立派。
石道子不但不惱,反而歡喜,或許是心頭一塊大石終於搬去,面上明顯喜色:“那真是太好了。”
餘之歸見對方喜悅,暗中悵然。自己看上去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他真就這麼放心?
傳承衣缽,既是希望,又何嘗不是沉甸甸的負擔。石道子這麼輕易點頭,甚至無視經脈不全無法修真的事實,軟磨硬泡,也是病急亂投醫。
或者說,終於無事一身輕。無論自己將來是否修真是否得道,他這邊就不操心了。
甚至他連兒子都不傳授,無非懷著不讓自家人再繼承負擔的念頭。
還好遇上自己。
——作為馭獸師,自己怎麼能讓馭獸斷了傳承?
餘之歸忽然明白好友的心情了。
東仙界只有馭獸師成功飛昇,他那位驚才絕豔的好友偏偏是傀儡師。就連他自己也惋惜對方不是馭獸師,好友則堅定傀儡之道不動搖,即使無法飛昇也在所不惜。
自己應該向好友學學,就在西仙界堅持馭獸之道。
——不,他還要飛昇。
必須飛昇。不計代價。
餘之歸微微皺眉。這裡數萬年都沒有一位馭獸師飛昇過。
為什麼……不能雙管齊下?
腦中似乎劈開一道閃電。
當年,好友也是這麼問的:“將傀儡之道和馭獸之道合起來,既沒有背棄初心,又能飛昇上界,有何不可?”
好友的話縈繞耳邊,但人已經不在。
餘之歸神色怏怏,陌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