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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奶奶,他值得的。”
二禿是這些年來,除了大哥之外,唯一一個陪在我身邊的朋友,為什麼不值得。
對我來說,這份相守相伴的情誼,再多的錢,都是值得的。
奶奶會心一笑,“你覺得值得,那就好。”
為二禿安好了墓地,我和大哥在墓地前點了香,放了兩束菊花,還有雞肉酒水。
我蹲在墓地面前往鐵捅裡丟值錢進去燒,只盼這些錢最後能到二禿手上,讓他在地下不用再過得這麼苦。
大哥將酒水灑在地上,鄭重而堅定的說:“蘇一北,你等著,我遲早會替你報仇,替你討回公道的。”
噢對,二禿的真名,叫蘇一北。
二禿這個外號,是大哥給他起的,原因是他看起來又二又禿。
看著墳墓上那張照片了,二禿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我暗暗的說:二禿,你到了那邊一定要好好的。
從墓地離開後,我和大哥心照不宣的,再也沒有提起過二禿。
這一年,我十三,正是周邊多事的一年。
下半年我升初三,這是改變往後人生的第一個步。
就像別人說的,一個孩子的一生,吃粥吃飯看中考,吃素吃葷看高考。
我戰戰兢兢,認認真真的,拼盡全力的學習,想要在來年中考的時候考出個好成績,對得起死去的二禿,對得起對我滿懷希望的奶奶。
但人生處處有是驚喜,沒有喜,也會有驚。
疼了我十三年的祖母,在入冬後的第一場雪中,悄無聲息的去世了。
我並不意外,這些年來隨著我年紀的增長,奶奶的身體越來越不好,而且醫生也說,奶奶她多年來鬱結在心,這也是身子越來越弱的根源。
她會離開我,是遲早的事情,只是我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的快。
快得,讓我措手不及。
在奶奶的葬禮上,言家所有人都穿著黑衣服靜站在靈堂兩邊,除了父親默不作聲的流著眼淚外,其他人臉上分明沒什麼眼淚卻放聲大嚎起來。
我冷漠的看著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手捧著花圈從門口進來,對著靈牌的方向鞠躬,上香,然後出去。由始至終,他們臉上都沒什麼表情,一絲悲痛都沒有。
晚上,所有前來弔唁的人都離開,大哥也上洗手間的空檔,老爺子拿著柺杖走到我面前,用柺杖指著我,“你為什麼不哭,你奶奶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不哭。”
對啊,我為什麼不哭。
悲從心起,誰又能知道,我的心沒有在哭泣,沒有在滴血。
看下午那些哭嚎得像死的是自己親爹孃的人,又有哪個是真正難過的。
甚至,曾被奶奶訓過的二叔,在離開的時候,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野種就是野種……”老爺子用著世界上最骯髒的話來罵我,彷彿要將這些年在奶奶那裡受的委屈悉數從我身上討回來。
多年未曾聽到的“野種”兩個字,再次聲聲的傳入我的耳中,一下以下的撞擊著我的心。
那個時候,我已經懂得了“野種”是什麼意思。
也常常在深思,母親不疼父親不愛,我究竟是誰的孩子。
我究竟,是怎麼來到言家的。
空蕩蕩的屋子裡,不斷的迴響著老爺子粗俗的罵聲,那一刻,他彷彿不是一個軍官,而是一個街頭的地痞子。我靜靜的聽著,仍舊沒有哭,沒有反駁,也不出聲。
我的母親,她就站在一旁,冷眼的看著我,沒有絲毫護著我的意思。
我想,奶奶走了,從此以後,我就真的是一個惹人生厭,徹底沒人疼沒人愛的野種了。
父親從屋外走進來,聽到老爺子的罵聲時,愣了一愣,隨後目光沉沉的,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他似乎想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麼,但此時此刻,我已經沒有任何表情可表露了。
有傭人跑過來,說大哥出來了,老爺子才閉了嘴,消停了下來。
沒有了奶奶的庇護,只單憑大哥,往後我在言家的日子,可想而知。
這一年,我和大哥都過得十分的辛苦。
並非是身體上的辛苦,而是心臟被不斷折磨著,卻要硬撐著讓自己看起來沒事的那種辛苦。
身邊兩個重要的人的離世,那種彷彿失去了一切的痛苦幾乎將我壓垮。
奶奶入葬後的半個月,我又開始逃課,沒有喊上大哥,一個人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