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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沒敢問,他所認識的顏若熙,向來是個樸實的姑娘,今日怎麼成了購物狂?他開著車,不停地用餘光掃視鏡子裡的坐在後座的顏若熙,她很安靜,安靜得甚至有點怪異。
車子開到了樊謙澄的公寓,老陳幫顏若熙搬了兩趟才把東西搬完,顏若熙衝他道謝後,一個人急忙忙地跑回公寓。
樊謙澄今日還是出去應酬,顏若熙一進門就開始將她買回的東西逐件分類,衣褲鞋襪全部都分類分顏色放好,用的吃的也按類別擺好,之後她又將自己住的那間房間細細收拾了一番。
所有事情都做好,她還是如每一個晚上一樣,倦縮在沙發的一角,抱著一個柔軟的靠墊有意無心地看著電視裡播放的肥皂劇。
約莫12點左右,樊謙澄獨自開門回來,她跳下沙發,上前替他拿衣服,他今晚喝了酒,她聞到他身上有烈酒的味道。
“我幫你放水洗個澡?”她小心翼翼地問。
“若熙。”他突然轉身擁住她。
他喝過酒,身子的平衡力變差,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她站得很直,一手摟住他的脖子,“怎麼了?”
他沒吭聲,呼吸很重。
她沉默,靜靜地聽著他的呼吸聲。
“若熙……”他又喚了一遍她的名字,這一次,聲音變得沙啞。
“怎麼了?喝了不少酒吧?是不是覺得很難受?過去沙發上坐一下,我給你倒杯熱水?”
他沒動,將她摟得更緊一些。
她呆住,她發現他的身子在顫抖,濃重的呼吸,似是在哭。
“不要走……若熙……”他低喚著,近似呢喃。
她的手輕輕拍著他的背,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喊著她的名字,她聽到他不均勻地吸氣。
她知道,他的壓力太大,短短一個多月,他一直緊繃著,她知道,他一直都想讓她幸福。
“若熙,我以後會掙好多錢,我要開間自己的公司,你當我的秘書,我是你的老闆,我要在家能看到你,在公司也要看到你,不許你離開我的視線,不許你看別的男人,不許別的男人看你,你是我的,我要讓你幸福……”那年的生日,他捧著一個巴掌大的蛋糕,在月夜的操場上對她許下的諾言,她笑他霸道笑他狂妄笑他不知所謂,然而,當光陰流逝,那些他對她說過的話卻清晰地印在了腦中,他說過要給她幸福,他一直為這個諾言而努力。
她微微咬住唇,心裡狠狠地痛了起來。
四年,他太累了。
若熙,你鬥不過蘭姨的,就像華坤鬥不過天樊……杜芷健的話語又在腦裡迴盪著,她摟緊他,她愛的男人,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脆弱得像個孩子。
那晚,她忘記是怎麼將他哄到床上睡去的,她只記得,他睡著的時候,她看見他的眼角有晶瑩的光,她獨自坐在床邊,想了很久很久,兩個人在一起,應該是很開心很輕鬆的,就如四年前的他們,沒有錢,但很快樂,兩人分享一個雞腿,吃一碗涼麵,那樣的互相依靠,那樣的兩小無猜,再也沒有了。
幾天之後,樊謙澄和杜芷茵又再一次出差去專案地,為的是去解決那部分停工的工程,顏若熙本來已經做好離開的打算,她還沒來得及說。
她對於生意上的事懂得不多,她問過席惠惠,如果這樣的情況沒有改變的話,最糟糕的會怎麼樣?席惠惠當時只是抿著唇,沒有回答她,她明白了,這次的難關,相信會很難度過。
她只想留在他身邊,這個願望,越來越奢侈。
樊謙澄走後的那個週末,顏若熙買了張飛機票獨自回了家鄉,她沒告訴任何人,包括陸裴。
坐了三個多小時的飛機,又轉車,顏若熙才回到她生活多年的地方,這個充滿傷心開心回憶的城市。
天空,一如從前那麼明亮清澈,空氣潮溼,這個生她養她的城市,如此燦爛,燦爛得她甚至痛恨。
以前的老房子,早就因為抵債而出售,她這次回去,只能住旅館,只住一夜,她定了第二天的飛機,匆匆忙忙的,其實她早就對這城市沒有愛,回來,只是想看看爸媽。
下午時分,這個海邊的小城市還是豔陽高照,她揹著揹包,獨自去到父母合葬的墳前,從揹包裡拿出酒和小杯子,滿上,擺在墓碑前,又點了三根香,跪在墓前,父母這輩子都是老實人,他們說了,要落葉歸根,她依他們的意思將他們留在這個城市。
墓碑上父母的合影照片,是她考上大學那年照的,照片裡他們笑容燦爛,誰能猜到,那一瞬卻成了永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