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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蕭景澤而言,凌傲柏是亦師亦友的存在,他幫扶著自己登基,教自己為君之道,君臣之間偶有對弈,閒話,卻都能從中悟出幾分道理來,可以說,蕭景澤如今能穩坐江山,得到百姓的交口稱讚,與靖國公有很大的關係。
“皇上來了。”凌傲柏聽到聲響抬起頭,看到來人,放下手中的書打了聲招呼,“還請皇上恕臣有病在身,未能行禮之罪。”
“大將軍何必客氣。”蕭景澤笑了笑,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撿起床邊的書,道:“大將軍看的是兵書?”
“叔父,大夫說了讓你多多休息莫要傷神,你怎麼又看起書來了?”凌元辰半是抱怨半是勸慰地說:“我看您是老小老小,越老越不愛聽旁人的話了。”
“打了一輩子仗,這些兵書是為將者的立身之本,即使危牆病榻特不敢丟,倒是讓皇上見笑了”凌傲柏同蕭景澤道,又招呼凌元辰:“辰兒也坐吧。”
他吩咐守在一側的小廝上了茶水,看蕭景澤隨手翻看兵書,便道:“這是我命人整理的吳子遺篇,他為人雖好大喜功,但於用兵一道上的確頗有建樹,元辰如今統領先鋒營,到底勇猛有餘,技巧不足,還需好好歷練才是。”
將有勇,帥奇謀,蕭景澤隱約聽出來凌傲柏的意思,笑道:“俗話說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大將軍不必過於憂心。”
凌傲柏笑了笑,將身後的枕頭挪了挪,面朝蕭景澤道:“今兒是正月十六,皇上……咳……咳,皇上開印上朝,是不是遇著什麼難事了?”
“可不是?大將軍這一病,當真是給朕出了一個大難題。”蕭景澤笑了笑,道:“改革吏治,非是朝夕之事,朋黨之爭,向來都是朝堂上的招牌菜,朕倒還算應付得過來,只是文官武將如此爭鬥,的確於社稷無益,朕記得此前大將軍說過,這選官用人須得有個章程,只是若是將這一套用在武官身上,只怕會引起動亂。”
蕭景澤更為擔心的是,如今朝中沒有凌傲柏坐鎮,武官們各謀其政,他再下手削減兵權,恐怕會讓蕭承和趁虛而入。
“自然不可急功近利,得讓朝臣們知道您的意思,那忠心的,自然會主動退讓,有些小心思的,也會聞風而動,我看元辰這個郡馬爺如今正風光,不如就拿他作伐子,將這事兒漏出去。”凌傲柏似乎胸中早有章程,蕭景澤的話音剛落,他便緊接著說出了自己主意。
拿凌元辰來殺雞儆猴?
皇帝陛下蹙眉,他的確是想改變如今選官用官的方式,卻並沒有卸磨殺驢的意思,淩氏一門為了大安江山征戰沙場多年,凌元辰亦是有功之臣,他如何能拿他來開刀。
對於君王的躊躇與猶豫,凌傲柏似乎早有預料,他說道:“皇上這一份仁心仁性著實難得,但有時候,方知有舍才有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既然為臣,那麼到了皇上需要他出力的時候,便不該貪戀這權勢地位與名利,尤其是元辰尚且年輕,若是太執著於盛名權勢,便容易為其所累,終究難當大任。”
或許是凌傲柏這一輩子,嘗過至高無上的權利,也有過蜚聲四海的名望,他對於這些身外之物,向來看得很開。
好在凌元辰也不是將這些虛名放在心上的人,道:“皇上不必怕我多想,若有盛世康年,誰願意再起戰事,還不如解甲歸田的好。”
“好!大將軍既然有忠言,朕必是要納良諫的。”蕭景澤笑了笑,道:“此事朕會與元辰再探討,商量出個最好的法子來。”
朝堂上要起浪花,那麼他就攪翻這一池水,看看哪個是清,哪個是濁。
說過正事之後,蕭景澤才問起凌傲柏的病情,畢竟眼前這人太過強大,經常讓人忘記他還拖著一副病軀。
“請府中的大夫瞧過了,沉痾難醫,勞皇上費心了。”
蕭景澤提議讓御醫來替他來瞧一瞧病,凌傲柏卻搖了搖頭道:“先前御醫也給瞧過的,都是早些時候留下的病根,去不了了,有句話說得好,叫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臣這一輩子從不信命,到臨了,卻覺得人活一世,不管命如何,總得在快要閉眼的時候覺著沒有遺憾才成。”
凌傲柏說到興處,整個人看上去都像是有了精氣神一般,他低聲說著該如何改革官制,又該如何籠絡官員的心,鹽政鐵政軍政民政,甚至就連往西域的商路開通之後,長安商戶與番人胡人的貿易往來,都在凌傲柏的嘴裡變得條理分明,頭頭是道,可見他能坐上今天這樣的位子,倚靠的並非只是兵權武力,而是自有見地。
“為官為臣者,要有權而不濫用,有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