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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脫了鞋襪的謝瑤光剛剛將腳放進熱水裡,因為腹部隆起的緣故,她自己個兒根本無法彎腰洗腳,只能將企盼的目光望向蕭景澤。
其實這小半年,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也沒少伺候自家夫人洗腳,他笑了笑,俯下身子湊近謝瑤光,後者會意地在他臉頰上親了親,這已經是兩人之間不言而喻的默契了。
誰知蕭景澤剛佔完便宜,還沒彎下腰,就聽到珠玉在屏風後稟報:“皇上,皇后娘娘,蘇姑娘在外求見。”
“小夢兒?”謝瑤光納悶,下意識地看向蕭景澤,“現在已經臨近子時,她不回家與父母親守歲,來這兒做什麼呢?”
“你將她叫進來問問不就知道了。”蕭景澤彎下腰,一手託著她的腳,一手輕輕撩起盆中的水,為她洗去一日的疲累。
一隻玉足被握在掌心,腳趾頭依然圓潤可愛,蕭景澤無意中撓了撓她的腳心,引得謝瑤光咯咯笑個不停。
“你別……別撓……哈哈……”
皇后娘娘的笑聲從屋內傳出來,珠玉知道這皇帝陛下在與她玩鬧,儘管心知皇后娘娘有孕在身不能行房,但聽著嘩嘩水聲,猜想到屋內情形的她還是忍不住紅了臉,低聲提醒道:“皇上,皇后娘娘,蘇姑娘還在外邊等著呢。”
回過神來的謝瑤光瞪了蕭景澤一眼,催促道:“快幫我擦一擦,珠玉和小夢兒都在外頭呢,別鬧了。”
蕭景澤笑了笑,十分聽話的用幹帕子裹住她的一雙玉足,輕輕拭去上面的水跡,又替她穿好鞋襪,這才開口道:“叫她進來吧。”
蘇繡夢適才在外邊,只隱約聽到屋內的笑鬧聲,此刻進到屋中才是真正的吃驚,任誰也不會料到,皇上與皇后娘娘竟然是這樣相處的,想到家中父母的情形,她的眸色不由得按了按。
珠玉將那盆洗腳水端出去倒了,又重新拿了個手爐來交給蘇繡夢。
大抵是第一次獨自一人面對帝后,十三歲的小姑娘顯得分外不安,但她隱忍的表情中又流露出堅定之色,在腦海中將自己要說的話組織好以後,蘇繡夢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為難地看了珠玉一眼。
謝瑤光笑了笑,擺擺手讓珠玉下去,又開口問道:“方才在宴席上其實是有事要說的吧,你倒是能忍,說來聽聽,若是無故攪擾,我可不饒你。”
這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卻又帶著幾分厲色,重活一世,在很多小事情上謝瑤光從不與人計較,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是寬容大度,心地善良的代名詞,她遇事不惱不怒,不妒不恨,不嗔不怪,皆是因為沒有往心裡去罷了。
蘇繡夢倒是沒有留意到謝瑤光的語氣,她見門已經關上,屋內只剩下帝后和她三人,咬了咬牙,突然跪了下來。
謝瑤光沒有去扶她,而是轉頭看向蕭景澤。
英俊的帝王目光深沉,顯然已經想到了蘇繡夢所要說的話,並非是一個小姑娘的童言稚語。
身在高門大院,生來便是皇親貴戚,這決定了他們的錦衣玉食,也同樣讓他們變得比尋常百姓家的孩童更為早熟,而蘇繡夢今日舉止有度,無論是知道避開宮女,還是開口前先跪君王,都昭示著她要說的事情與她這樣的變化緊密相關。
地上的炭盆中銀霜炭燃得分外通透,那一抹火紅火紅的光像是要化開一般,卻又緊緊地黏在一處不可分割。
少女穿得很厚,一身粉白色襖裙,外頭還裹著墨色的兔毛斗篷,然而她的臉色蒼白,即便是通紅的炭火也為她添不上一抹血色。
她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才開了口,聲音低沉嘶啞,好像垂垂暮靄的老嫗,而不是豆蔻梢頭的嬌俏少女。
“臣女聽聞前些時日長安西市有暴民作亂,砸了皇后娘娘所設的粥棚,還刺傷了皇上,而這主謀之人,乃是汝陽縣主府的管家夏應持。”
當時是白天,又是在西市這樣人口混雜的地方,最後還出動了兵士和長安令府的差役,蘇繡夢會聽聞也不奇怪,蕭景澤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世人以為,此時乃汝陽縣主在背後指使,就算是長安許多貴府之中,因為了解汝陽縣主的為人,皆以為此事乃是因為她與華月郡主鬥氣而起。臣女今日要說是,正是此事,指使夏應持引導暴民作亂的,並非汝陽縣主,而是臣女的父親,定國公世子蘇豫。”
蘇繡夢微微低下頭,說出這樣的真相,她心頭有千般不願萬般不忍,可是非對錯,黑白曲直,從來都不是能被掩藏的,在少女的心中,此刻的坦誠是對於父親的救贖,總好過有朝一日被翻出來成為一輩子的汙跡,甚至因此而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