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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氏的房裡已經點亮了燈火,謝瑤光一進內堂,就瞧見她坐在主位上,外衫的披在身上的,一頭青絲垂了下來,大抵是聽到動靜才起的身。
青雪正在點火盆,見她進來,笑道:“小姐回來了,冷不冷?這火馬上就生好了,你別急。”
不比在宮城中,在薛明揚面前,家是最能讓一個人放下心防的地方,謝瑤光踢掉鞋子,懶懶地窩在美人榻上,青雪拿了薄被子給她蓋著,見淩氏面色晦暗不明,嘆了口氣,悄悄地退了下去。
“怎麼就回來了?”
火盆生了起來,屋裡頭倒不似外邊那般冷,謝瑤光身心俱疲,一點也沒聽出淩氏話語中的質問之意,隨口應了句:“想回來就回來了唄,湊巧碰見表姐夫,給我行了個方便。”
“少哄我,跟皇帝鬧掰了?”要不怎麼說知女莫若母,先前皇帝差人說是小七不回來,這快大半夜的又回來,淩氏前後一聯想,可不就是鬧掰了嘛。
其實對於這件事,淩氏還有些喜聞樂見,只不過瞧著女兒心情低沉,在心底又忍不住地埋怨了蕭景澤一通。
過了半晌,見謝瑤光遲遲不肯開口,淩氏嘆了口氣,坐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道:“長大了,有什麼話也不願意跟娘說了,小七啊,你要知道,不管你受了多大的委屈,當孃的永遠都會護著你,我只怕有一天我老了,不在了,你一個人顧不好自己。”
聽了這一番話,謝瑤光終於忍不住,埋在淩氏懷裡哭了起來。
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那種低低地抽泣聲,平白地讓人心疼。
淩氏輕輕拍著她的背,道:“你跟娘說說,同皇帝到底怎麼了?他給你氣受了?”
雖然話是這麼問,但淩氏知道不可能,皇帝不是那種隨便撒氣的人,更何況他同小七關係一向處得很不錯。
果不然,謝瑤光搖了搖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淩氏,“娘,你不願意我進宮,是不是怕我吃苦受累?”
不待淩氏回答,她緊接著又道:“皇上他……他也是這個意思。”
小兒女的心思,淩氏哪有不明白的,她長長地嘆了口氣,道:“皇帝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他如此憐惜你,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長痛不如短痛,這事兒只要翻了篇,也就過去了。
可世上的事兒哪能都盡如人願,謝瑤光在外頭吹了半晚上的寒風,回來又哭了一場,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高熱,整個人汗涔涔地睡不醒。
喜兒摸了摸她的額頭,心下一驚,一邊讓人去稟告淩氏,一邊又吩咐人去請大夫,自己個兒抱了床厚被子給她捂著,又浸了帕子替她擦了擦燒得通紅的小臉,最後又將汗巾弄溼,放在額頭上降溫。
淩氏瞧見她病懨懨的模樣,忍不住嘆息一聲,女兒似乎已經深陷進去,不過是兩人說合不到一處,就病了一場,往後真要是有個其他,又該如何呢?
也許……淩氏琢磨著,要不還是先給小七定下一門親事,也許時間久了,心就收回來了。
謝瑤光這場病雖然來勢洶洶,但好在她這幾年身子骨養得不錯,也配合著吃藥,很快便就痊癒了。
宮裡,蕭景澤收到喜兒的飛鴿傳書,鬆了一口氣,對身畔的的人說:“黃忠,把這幾天堆積的摺子都拿過來吧。”
黃忠大喜過望,忙道:“好嘞!”
眼瞅著冬天一眨眼的就過去了,謝瑤光似乎病了一場之後,就沒有再將這事放在心上,偶爾同華月郡主往軍中跑,多數時間都是牽著馬兒往城郊去,天地廣闊,信馬由韁。
淩氏也不攔著,她不知從哪蒐集了一本長安世家公子的畫集,閒時翻看,偶爾有看重的,便讓人去打聽那人的人品學問家世,可看來看去,到現在也沒定下一個。
長安城的世家公子,不是沒有出挑的,可要是拿他們同十五歲登基為帝,向來勤政愛民,連靖國公都滿意的少年皇帝相比,那還真是沒有什麼可比性。
謝瑤光不是不知道淩氏的想法,但她並沒有阻攔,終歸是要嫁人的,如果不能嫁給蕭景澤,好像對於她來說,任何人都沒有差別,所以她也就隨了淩氏去,就當滿足孃親的心願。
年關近前,各家各戶都忙碌起來,謝瑤光拾掇了一摞賬本,到了年底盤賬的時候,她名下的數十個商鋪,可是個大工程,不是一天兩天能算完的。
淩氏尚算悠閒,還接了個帖子出門去遊玩,回來便在謝瑤光跟前旁敲側擊,問她覺得文遠侯府家的三公子如何?
郭恪?
謝瑤光想了想,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