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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嬌哪裡會?況她個頭兒小,連書案都夠不到,更別提磨墨了。
唐君意見她的狼狽樣兒,捂嘴偷笑,令門外的小廝唐宣搬來塊兒石頭,墊在溫嬌腳下。
溫嬌費了好大勁兒才爬上去,堪堪站穩了,又不會磨墨,半倚著書案邊上,左看看、右看看,蹙了蹙小眉頭,懵懂著不知該如何下手。
唐君意側眼瞧她,只見這人面色白得如雪般,在日頭底下臉頰泛起細細的光點,晶瑩瑩的,而那小小的嘴巴倒像一朵不知從何處飄揚而來粉紅桃花瓣兒落在了一簇白雪堆中,映得整張臉都生動起來,煞是好看。
一時瞧得出神了,待那雙含水明眸看過來時,他的語氣竟好了些,道:“你不識字,家又在溫莊,許是連文房四寶都沒見過吧。”
溫嬌抿了抿唇,一臉的失落無措,無意間,女兒態盡露:“沒見過。”
唐宣忽而道:“你這娃子,嬤嬤還未教你規矩麼?主子問話,該先道‘回’字。”瞧向唐君意,“可是啊,九少爺?”
唐君意“哼”了一聲:“這會子,你倒懂得多!滾出去,休要吵本少爺要寫字!”
唐宣碰得灰頭土臉地,出了南書房,在牆根蹲了會兒,心裡憤憤,又想:只是個剛來的小不點的書童,看他能待個幾日。
南書房內堂裡,唐君意從書案上攏了硯臺和墨錠過來,再把宣紙鋪開,用鎮紙壓好,一一指出,道:“這是硯臺,由名貴的紫金石製成,質地細膩,平滑易發墨。這是墨錠,寫字用的墨汁,就是用它再硯臺上週而復始地研磨出來的。”
溫嬌稀奇地睜大眼,聽得聚精會神,眼裡流露出崇敬之色。
唐君意甚得意,說完,便向硯臺裡注了少許清水,自己提著手臂緩緩磨了起來。這些個步驟都是爹爹當年親自教的,他之前學的專心,自然瞭然於胸。
溫嬌躍躍欲試,唐君意也慷慨道:“你要來嗎?做書童若是不會磨墨,要來作甚?”
溫嬌粲然笑著,接過墨錠,學樣子磨墨,很是專注。
唐君意將將夠著身子,手指在筆架上懸掛的筆中劃了一圈,最後取了一隻紫檀杆毛筆,拿到她面前:“且看了,這是筆。”
溫嬌大膽探出另只小手:“我可以摸下嗎?”
唐君意瞧她的手,白白的,極養眼,便遞給她:“只可摸摸,這是三哥去年送與我的,用狐狸的尾毛□□而成,非常稀罕。”
溫嬌大奇,推開一邊嫌棄道:“狐狸尾巴?那會不會很騷啊!”
“咳咳!”教書先生終於忍不住在一旁輕咳,“小小孩兒,休要胡說!”
唐君意脾氣也上來,橫起眉毛,把筆收回,道:“我三哥找工匠製成的毛筆,怎會騷!”
溫嬌振振有詞道:“我娘說過,狐狸精就是狐狸變的,狐狸就騷。”
“你!你竟如此出言不遜!”唐君意手一拍桌案,直接站在四方椅上,腿一邁,踩在桌上,一腳將溫嬌正磨墨的硯臺踢翻。
紫金石硯臺“咕咚”摔在地上,而那灑出的墨汁正正好好潑了溫嬌一身,連粉白的小臉上不免被也崩了幾滴黑漆漆的墨印。
溫嬌嚇了一跳,在大石上沒站穩,踉踉蹌蹌地向後倒,到後還是沒跌到了地上。
痛啊,痛得屁股都像裂開了。
溫嬌隨即癟了嘴,滿眼的盈盈淚水兒,控訴道:“你這人!好蠻橫!”
唐君意更氣,頭髮都要豎起來一樣。他長這麼大還沒敢說他半個字不好,他娘最多也就說他“調皮”而已。
“你說甚?!”
教書先生連忙打圓場:“九少爺息怒。”
唐君意吼道:“別動本少爺!讓他說!”
溫嬌拍拍屁股,用沾滿灰塵的小手擦了淚,站起來,嘶叫並用爬到四方椅上,仰脖問道:“敢問九少爺你昨晚深更半夜可去了外院?可做了些甚麼?”
唐君意磕磕絆絆道:“本少爺……本少爺沒去過!你休要汙衊!”
溫嬌著急地在椅子上蹦了幾下:“你說謊,明明就是你——就是你——”
唐君意跺腳,讓教書先生先出去,教書先生尋思這倆小孩玩鬧,便不想惹不快,退到外堂。唐君意一把捂住溫嬌的嘴:“讓你瞎嚷嚷!不是本少爺!”
溫嬌眼睛一眯,嘿嘿笑起來,狡猾的樣兒讓唐君意一懵,問道:“你笑甚麼?難道……昨晚上那門縫裡的人是……是你小子?”
溫嬌指了指他的手,唐君意不願意放,只留個縫,溫嬌小聲道:“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