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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這位麼,寒氣凍不死人,“他”自己倒差點被冷風給凍死了。湊近一瞧,高河差點沒嚇掉半條命。
“溫溫大夫?——”
溫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雖然鼻頭被凍得通紅,眼淚都快飆出來了。那雙眼睛紅得就跟兔子似的,但高河確定,此刻她看他的目光是冷冷的,如冰雪一般的寒冷。
“溫大夫半夜不睡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這樣很嚇人誒,一個姑娘家家的。大半夜打扮成西門莊主的樣子,還跑到一個男人的門外。雖然他上了些年紀,但無損於他是一個真正男人的事實。溫姑娘此舉實在叫人想不通。
“我要吃麵。”冷,很冷。
“……”
“吃三大碗麵。一碗金花、一碗銀花,還有一碗珠花。”喂喂喂!這是入進哪個戲裡出不來了喂。
“……”高河只覺得周遭起了無數道陰風,不停往他身體裡鑽。溫書唇動臉不動,像個人偶一般,喃喃對他說著。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好似不會轉動,只盯著一個點,看得高掌櫃全身發毛。
“溫大夫。天色很晚了,早些回房歇著吧~”高掌櫃苦口婆心,心裡則在想著:這孩子真叫人操心,她爹孃要是知道了,該有多擔心。
“不,我不休息,我要吃麵。”溫書機械地搖搖頭,“我要吃三大碗,加辣不加價。”
“好好好,吃麵是吧。那溫大夫先下去坐會兒,我回屋穿件衣裳,叫人給你做去。”
溫書回頭。果真提著劍下了樓。
高河一看這事不對勁,哪裡還敢多呆。忙跑到金玉樓門外,將這事稟報給他家老闆。
回想溫大夫那樣子,這孩子一定是出了什麼毛病。這種事他哪裡應付得來,還是交給老闆和謝小跡他們去費心,這才是正理。
“三小姐又怎麼了,大半夜地將我們撬起來。”謝小跡打著呵欠出了屋,這高河也實在太大驚小怪,三小姐她一天一個樣子。有什麼好奇怪的。
金鐘樓已經出現在堂下了,聽到溫書出了事。頭髮未梳,合上衣裳便下得樓來。
來到堂下。卻只見一個白衣人背對著他,手上杵著寶劍,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那人頭髮披散在背後,一條白色頭帶將兩縷額髮挽至腦後,沒有拿劍的那隻手舉著茶杯,湊在自己唇前。眼睛微眯,狹長深邃,斜瞥一眼來人,沒有動作。
“喲呵!這是誰啊?”謝小跡後仰著腰,左一打量,右一打量,笑著道。
以他的眼力,在頭上只消看一眼,也知道這人是誰了。
“謝大俠,你快看看,這三小姐半夜出現在小人門外。什麼話都不說,就說她要吃麵,你看看~”
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可不像他們這些年輕人。再被這麼嚇上兩次,可就離死不遠了。
“面呢?”溫書左等右等,還沒等到她心愛的牛肉麵,於是,劍神發怒了。
寶劍重重一杵地,抱歉,沒有塵沙發揚,地上也沒破開一個大窟窿。地上是沒什麼,溫書的手卻麻了。暗暗咧了咧嘴,揉了揉發麻的手,卻沒有短了氣勢。一回頭,秀髮飛揚,這得感謝半夜從外面吹來的風,總算給溫書助了一點氣勢。
“面馬上就到,馬上就到。”高河忙不迭的道。
溫書終於轉回頭,抱著她的那把劍。實際上是她的手吹了不少的風,為了耍酷又只穿了單薄的衣裳,這裡的天氣早晚還是很冷的。溫書收回手,放在袖子裡捂著,又不願讓別人看出來,於是只能抱著劍。
抱著劍當然沒問題,西門若寒也經常抱著他的寒劍。有關西門若寒的言行舉止,就像有特定的程式輸入進溫書的腦海裡一般,學得似模似樣。只是配上溫書那張時而破功和崩壞的臉,竟有一股說不出的滑稽。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啊。”安撫住了溫書,高河又焦慮地對謝小跡他們道:“三小姐這兩天,每天晚上都嚷著要吃麵。昨天晚上,還很好說話,今天晚上,上來就差點動傢伙。這可怎麼是好啊,謝大俠,金五公子,溫大夫這兒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高河指著自己的腦瓜,問幾位道。
“咳咳~”金玉樓咳嗽了兩聲,高河立馬低下頭,知道是他失言了。怎麼能說主人的朋友是瘋子呢,的確很失禮。
然而他的心裡,是疑惑重重。溫大夫這個樣子,不是瘋了是如何?除了這一個解釋,還能有更好的說辭來解釋溫大夫最近的怪異嗎?
“高掌櫃,溫姑娘沒有瘋,她只是身體不適,被人做了些手腳。這些話,還是莫要說出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