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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鐘樓聰明過人,哪裡不知道這小子是為他牽紅線來著?
為什麼他的婚事,不但爹爹和幾位兄長急,就連這個小大人的阿嗣,也為他著急起來了呢?
熟悉的聲音,若有若無的藥香,老康茶樓有一面之緣的姑娘,他又再次見到了。
…………
☆、093 妙手回春
093 妙手回春
“溫大夫,就是這了~”金老爺親自將溫書領到文叔病榻前,望著床上已經陷入昏迷氣息奄奄的忠心老僕,臉上關懷擔憂之色盡顯。
文忠在金家這麼多年,忠心耿耿,他將他當作知己好友,幾個孩兒也將文忠看作自己尊敬的長輩。在金家,文忠並不只是一個下人。
幾位公子也都進了屋裡,圍在床邊,擔憂著床上之人的病況。
溫書放下藥箱,站在床前,快速打量了一番。掀開被子,病人身上的血衣已經被換下,全身梳洗乾淨,傷口也已經做了包紮。只有胸肺之處,紅得扎眼。一圈圈嫣紅在素白的單衣上綻開,就像一朵朵催命妖~冶的紅蓮。
而床上之人呼吸微不可聞,臉上血色褪盡,手腳冰涼。再看滿堂肅穆,恐怕是先前看過的大夫,已經交代他們替病人準備後事了。
若不是肺部還在不停向外滲血,誰都不會懷疑他已是一個死人。
溫書眉間微皺,伸出兩指,分別在文忠的手腳關節按了按,攤開文忠胸前染血的衣衫,望著被紗布層層包裹卻仍在不停滲血的傷口,向來冷靜溫和的臉上也不禁染上了兩分凝重的氣息。
“溫大夫,文忠他情況如何,還……有沒有救?”看出這位女大夫面色凝重,金老爺子心中一緊,忍不住出口問。
溫書一邊為文忠探脈,一邊投給金老爺子一個稍安勿躁且放寬心的眼神。端坐在床邊,微微側首,凝視著床上的病人,心神高度集中。周遭全然靜默下來,房間裡聽不到一點聲響,甚至連氣都不約而同地憋住了,一瞬不瞬地等著那最後的診斷。
溫書的嘴角忽然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這個笑容就像是嚴寒冬日裡徐徐升起的暖陽。融化了冰雪和寒冷,帶來了勃勃生機與希望。又像是春日裡柔煦的清風,吹過江河大地,拂走心底的塵埃。留下花香遍地。
在場的人無不為這個笑容動容著、感動著,那是他們見過最具有感染力的笑容,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笑容背後意味著什麼——
金老爺子也欣喜起來,老爺子威嚴了一輩子,這種激動勁兒還真不多。
“溫大夫,莫非……”
溫書含笑點頭,手下動作半點沒停,轉身開啟藥箱,邊道:“文叔傷勢很重,胸口和肩膀皆遭重創。四肢被內力生生折斷。”由此可見,出手之人的毒辣,而他的武功又是多麼霸道歹毒。“這些傷固然厲害,最致命的還是肺部受的這一劍。肺部被劍刺穿,口吐鮮血、呼吸困難。再加上雪塊堵住了他的氣管。造成他呼吸不暢、氣息微弱的假死現象。”
正說著,溫書取出兩根銀光閃閃的銀針,一根偏長偏細,兩寸七分長;還有一根,較前一根較短,略粗,長約兩寸。溫書神色不動。左右開弓,手上的動作卻是有條不紊。沉著自信的樣子,彷彿對文忠的病已經成竹在胸,讓旁邊人倒是安心了不少。
將銀針迅速而又精準地扎入它既定的位置,輕輕捻轉,接著紮上第二根。說也奇怪。她的動作很快,往往只看到針影一晃,還沒看清,銀針就已經好好地紮在了文叔的身上。而從溫書身上卻看不出半點焦急狼狽的樣子,動作竟然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
也不知是他們的錯覺。還是這位姑娘年紀輕輕,已經具有大家之風。
轉眼文叔的胸口已經紮上了五根銀針,這銀針外行人看不出什麼名堂,瞭解這一行的卻知道這五根銀針,無論是其扎入的穴道位置,還是粗細,深淺,以及接下來拔出的先後順序,都是有著極其精細的講究。
拔針與扎針速度又不一樣了,先拔下最上方的一根銀針,每拔出一根,溫書就朝床上之人看一眼。而觀察仔細的人,會發現溫書的額頭上已經有一層細細的薄汗。
這是否意味著這一切並不如她說的那般簡單?又或許是說,即便心裡再有把握,也擔心著會有什麼其他未曾預料到的情況。畢竟每一場手術,每一次救人的過程,哪怕病情再輕,手術再小,總有著超出預料的情況。而在病人度過危險期之前,是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馬虎和輕視的。
溫書心中慎重,面上半毫未露。是因為不管情況如何,一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