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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酒齡的老酒蟲恐怕才記得,酒場都已經倒閉多年,不知道銀狐如何弄到這種酒。
“五糧液也好,茅臺也罷,比起這個,都差了點味道。”
銀狐仰頭灌了口燒酒,眯起眼睛,聽著音響效果極佳的中國京劇,似乎很陶醉。琅正凌這輩子幾乎就沒有碰過其它酒,少年落魄街頭時,青年飛黃騰達時,中年顯赫榮耀時,老年寶刀未老時,他喝得都是這種很多人喊不出名字的二鍋頭,這個怪脾氣,琅家人都不明白,誰都猜不出這位家主的心思,老人見琅邪不說話,微笑道:“當年我買第一瓶這種酒的酒錢,是你奶奶付的。”
一聽到從未見過的奶奶,饒是心智堅忍不遜色銀狐太多的琅邪,也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會心神情,有點期待,琅家琅明這一輩人中,沒有誰對銀狐心存溫暖,但沒有誰會忘記那個柔柔弱弱卻硬是支撐起半個琅家的江南女子。
琅邪一聽這酒原來還有這麼多名堂,怪不得爺爺從不曾換酒,也是一笑,道:“喝酒,無非是喝歷史,一種是喝酒的歷史,像茅臺這種,還有一種,就是像你這樣喝人的記憶了。”
琅正凌微笑著點頭,陷入對往事的追憶,“從此,我認識了她,隨後,我賺取第一桶金的資本也是你奶奶幫我付的,就是她跟我私奔出來帶的最後家當。最艱難的時候,她不管如何委屈,每天每餐,都會給我倒一杯這種酒,我這人啊,就是不喜新厭舊,喝慣了的酒,處慣了的人,都不喜歡更換。”
琅邪有點慚愧地摸了下鼻子,這一點,他比起爺爺和父親,確實是兩個很鮮明的極端。
琅正凌那張嚴肅冷峻的蒼老臉龐浮現出一抹欣慰,“一個聰明的女人都擅長投資,對男人也是如此,就像一支股票,再優質可若買進的時候起點太高,你的回報也不會豐厚,可潛力股就不同,如果成功,你的收益將很驚人,當然,這有風險。我這輩子做了無數事情,生平最得意的不外乎三件,這第一件,就是沒有讓你投資失敗。”
琅邪印象中爺爺是個吝嗇言語的長輩,他們如此談心的次數並不多。
這樣面對面和顏悅色地談話聊天,而不是小時候每天都要聽到的訓話,琅邪心中不禁感慨萬分。
琅正凌一口喝完杯中酒,琅邪幫他倒了一杯,老人凝視著那杯酒,嗓音沙啞,“只是你投資固然收到了回報,卻是永遠沒有辦法超過她的付出。她付出了一切,就那麼一個人走了,讓我怎麼還?”
琅邪輕聲道:“你已經還了一輩子,我相信奶奶愛你,也感激你。”
銀狐閉上眼睛,手中酒杯懸在空中。
許久,這位老人堅定道:“不管如何,我要代你奶奶親眼看著她的孫子打下天下,我才離開這個世界。”
琅邪內心一震,眼睛一紅,沉聲道:“我不會讓奶奶失望,她的孫子,斷然不能讓人踩在腳下。”
銀狐點點頭,將酒飲盡。
喝盡一杯風花雪月,一杯梟雄青史,還有一杯男人的執著。
因為楊望真的到來,楊慧慍那幢原本因莫雨嫣和李孝利離去而略顯清冷的觀唐別墅再次熱鬧起來,琅明和楊水靈夫婦,楊慧慍,琅晴歌,還有琉璃這妮子,雖然琅邪還沒到,可這老少男女一家人談天說地,氣氛溫馨。老人本就是每個家庭中的一座博物館,更別說底蘊豐富如楊望真這樣的老人,滄桑沉浮了一輩子,他要說的故事和趣事,恐怕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琅明,你爸今天也到北京了?”楊望真喝著女兒泡的茶,隨意問了句。
“剛到,琅邪正陪他。”琅明點頭道。
“也是,他確實有理由看看這新北京。”楊望真含有深意道。
“是琅邪哥哥的爺爺嗎?
被楊慧慍抱著的小琉璃忐忑問道,抬著小腦袋,扯了扯楊慧慍的衣服,楊慧慍微笑點頭,道:“那個老頭可不像你楊爺爺這麼好說話,也不像你的琅明師傅那麼能讓你騎在肩膀上,那個老頭啊很嚴肅,不喜歡笑,也不喜歡說話。”
小琉璃眨巴著眼睛,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個讓她望而生畏的形象。
所有人都會心一笑,尤其是琅明和琅邪晴歌這對葉氏兄妹,他們可不想去替父親解釋什麼,本就是那麼個古板的老人,現在給小琉璃打預防針也好,省得這小丫頭到時候以為是老人不喜歡她。楊望真笑著給那位十多年沒見面的老親家打抱不平,道:“琉璃,別聽你小姨瞎講,只要等下他一走進門,你就喊爺爺,他一定笑。”
說曹操曹操就到。
門鈴響起,小琉璃第一個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