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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接近香檳省【12】,另一個導航標發揮了作用。這是最近的一項發明,被稱作尤利卡…雷別卡系統。一個無線電導航臺從蘭斯的某個秘密地點發出呼號。哈德森上的乘員不知道它的確切位置,但弗立克知道,米歇爾把它放在了大教堂的塔樓上——這是尤利卡那一半。飛機上的是雷別卡,那是一個插在導航儀邊上的無線電接收器。當導航儀收到尤利卡從大教堂發出的呼號時,他們已到達蘭斯北部約五十英里處。
發明者的意圖是想要尤利卡與接機小組同在著陸場,但這是行不通的。這個裝置重達一百磅以上,偷偷運送這麼笨重的東西實在不可能,透過檢查站時,再笨的蓋世太保也不會被糊弄過去。米歇爾和其他抵抗組織領導人決定把尤利卡放在一個永久的位置,不帶著它到處跑。
因此,導航員要恢復使用傳統的方法找到查特勒。不過他很幸運,因為弗立克就在他旁邊,她在多種情況下在這兒降落過,可以從空中識別這塊地方。結果,他們穿過了村子東面約一英里的地方,但弗立克發現了池塘,便讓飛行員重新定向。
他們盤旋著,從三百英尺的空中飛過奶牛牧場。弗立克可以看到閃光的路徑,四個閃爍的微弱光點形成一個L形,在L字母的末端,燈光閃出事先約定的暗號。飛機攀升到六百英尺,這是跳降落傘的理想高度,高度再高,風就可能將傘兵吹離降落地點;再低的話,降落傘有可能沒有足夠的時間全部開啟。
“只等你準備好了。”飛行員說。
“我沒準備好。”弗立克說。
“怎麼回事?”
“有點兒不對頭。”弗立克的直覺對她發出了警報。不僅是布萊恩和查倫頓那件事讓她煩心,此外還有別的。她用手往西面村子的方向指著:“瞧,沒有燈光。”
“你覺得奇怪嗎?這是燈火管制。再說現在是凌晨三點鐘。”
弗立克搖搖頭說:“這裡是農村,他們不太在乎燈火管制。而且,總會有人醒著,比如新生兒的母親,或者哪個夜裡睡不著的人,還有快要考試的學生。我從沒見過這種漆黑一團的時候。”
“如果你真覺得這裡有問題,那我們就該快點兒離開這兒。”飛行員不安地說。
還有件什麼事情困擾著她。她去搔她的頭髮,可手卻觸到了頭盔。那個念頭一下子溜掉了。
她該怎麼辦?她總不能僅僅因為查特勒村民嚴格遵守了一次燈火管制規定,就中止整個行動。
飛機飛過了這塊場地,傾斜著轉彎。飛行員焦急地說:“別忘了,我們每飛過一次都會增加風險。村子裡所有人都能聽見我們的引擎聲,會有人給警察打電話。”
“對了!”她說,“我們可能已經把這裡全都吵醒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開燈!”
“我說不好,鄉下人可能什麼都不關心。他們就像常說的,全都只顧自個兒。”
“胡說,他們跟別人一樣愛打聽,愛熱鬧。這種情況太奇怪了。”
飛行員越發不安起來,但他依然在繞圈子。
突然間,她想起來了。“麵包師應該生爐子。通常從空中就能看見他的爐火。”
“是不是今天他關門了?”
“今天禮拜幾?禮拜六。麵包師可能禮拜一或禮拜二關門,但從來不會在禮拜六關門。這裡發生了什麼?簡直就像一座鬼城!”
“我們離開這兒。”
就像有人把所有村民都抓了起來,包括麵包師,然後把他們鎖進了穀倉——如果蓋世太保正趴在下面等著她,他們就會這麼幹。
她不能中止行動。這次任務太重要了。但直覺清楚地告訴她,不要在查特勒跳傘。“要冒險就要擔風險。”她說。
飛行員已經耐不住了。“你到底要怎麼辦?”
突然,她想起了客艙裡的那些裝著供給品的箱子。“你的下一個目的地是哪兒?”
“我不應該告訴你。”
“通常是不應該,不錯。但現在我必須知道。”
“沙特爾北面的一塊牧場。”
那就是“教區委員”抵抗小組。“我認識他們。”弗立克有些興奮地說,這是一個解決辦法,“你可以把我們跟那些箱子空投在那兒,那裡有人接應,他們能照顧我們。我們可以在今天下午到達巴黎,明天早上到蘭斯。”
他抓起操縱桿說:“你真要這麼做嗎?”
“可以嗎?”
“我可以把你們空投在那兒,沒問題,戰術問題你來決定。你是任務的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