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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
迪特爾點點頭,他看著米歇爾,後者好像聽懂了這簡短德語對話表達的意思。他顯得很有希望的樣子。
迪特爾從口袋裡掏出《包法利夫人》,開啟它,把它放在桌子上。“把第九章抄下來。”他用法語對米歇爾說。
米歇爾猶豫了。這種要求似乎無害。他懷疑這是一個詭計,這迪特爾看得出來,但他看不出究竟是為什麼。迪特爾等待著。抵抗組織被告知要盡一切可能推遲嚴刑折磨的開始。米歇爾迫不得已地把這當成一種拖延手段,這件事不大可能無害,但總比把他的指甲拔出來好。經過很長時間的停頓,他說:“好吧。”然後寫了起來。
迪特爾看著他。他的字跡很大,筆體誇張。印刷的兩頁他寫了六張信紙。米歇爾再往後翻頁時,迪特爾攔住了他。他讓漢斯把米歇爾送回他的牢房,把吉爾貝塔帶上來。
莫德爾看著米歇爾寫的東西,困惑地搖搖頭說:“我看不出你想幹什麼。”他還回這幾張紙,又坐到剛才的位子上。
迪特爾非常小心地撕開其中一張,只留下一部分句子。
吉爾貝塔走了進來,面帶驚恐但充滿蔑視。她說:“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們,我永遠不會背叛我的朋友。再說,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管開車。”
迪特爾讓她坐下,並給她遞上一杯咖啡。“這是真咖啡。”他說。法國人只能喝到代用咖啡。
她啜飲著,說了聲謝謝。
迪特爾打量著她。她很漂亮,長長的黑頭髮,黑眼睛,儘管表情上顯得有些愚鈍。“你是一個可愛的女人,吉爾貝塔,”他說,“我不相信你有一顆兇手的心。”
“是的,我沒有!”她由衷地說。
“女人做一切都是因為愛情,對吧?”
她驚訝地看著他說:“你很懂。”
“我還知道你的一切。你愛上了米歇爾。”
她低下頭去,一言不發。
“當然,他已經結了婚。很可惜。但是你愛他。因此你就幫助抵抗組織。一切出於愛,不是恨。”
她點點頭。
“我說對了?”他說,“你要回答。”
她低聲說:“對。”
“但你被誤導了,我親愛的。”
“我知道我做錯了——”
“你沒理解我的意思。說你被誤導,並不僅僅是說你違反了法律,而是指愛上米歇爾這件事。”
她迷惑地看著他說:“我知道他結了婚,但——”
“我恐怕得說他並不真正愛你。”
“可他愛我!”
“不,他愛他的妻子。費利西蒂?克拉萊特,也就是弗立克。一個英國女人——不時髦,也不太漂亮,也比你大幾歲——但他愛的是她。”
淚水湧上了她的眼睛,她說:“我不相信你的話。”
“他給她寫信,你知道吧。我知道他託信使把他的訊息帶回英國。他給她寫情書,說他是多麼想念她。非常老式,非常富有詩意,我還讀過一些。”
“這不可能。”
“我們逮捕你們的時候,他身上還帶著一封。他想要銷燬它,就在剛才,但我們設法保留了幾張殘片。”迪特爾從口袋裡掏出他撕過的那張紙,遞給她。“這不是他的筆跡嗎?”
“是的。”
“這是一封情書……還是別的什麼?”
吉爾貝塔慢慢讀起來,她的嘴唇顫動著:
我一直在想著你,對你的思念讓我變得絕望!啊,請原諒我!我將離開你!別了!我要走得遠遠的,遠到你再也聽不到我的訊息;但是今天,我不知是什麼驅使著我到你這兒來。而天意是無法抗拒的;天使的微笑也是無法抗拒的;人總是會被美麗、迷人、可愛的東西所吸引。
她把那張紙扔在地上,抽泣起來。
“很抱歉是我把這告訴你。”迪特爾輕柔地說。他從他外套前胸的口袋裡掏出白色的亞麻手帕,遞給她。她把臉埋在這條手帕裡。
時候到了,現在應該把這場談話不知不覺變成審訊。“我估計自從弗立克離開以後,米歇爾就一直跟你住在一起。”
“比這還長,”她憤怒地說,“六個月,每天晚上都在一起,除了她在城裡的時候。”
“在你的家裡?”
“我有一個居室,很小。但夠兩個人……兩個相愛的人住。”她繼續哭了起來。
迪特爾努力保持著輕鬆的對話般的語調,拐彎抹角地談到真正讓他感興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