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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伎倆,突然扇了她一個耳光,這樣能馬上挫敗對方的意志。那女人吃了一驚,疼得直喘氣。
“你的朋友在哪兒?”他問道。
女人的臉頰紅了起來。他仔細看著她的表情,看到的一切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她看來很快樂。
“你這是在城堡的地下室裡,”他告訴她,“裡面這道門就是行刑室。在隔斷牆的另一邊,是電話交換裝置。我們是在地道的頂頭,就像法國人說的,是一個袋子的底部。如果你的朋友打算炸燬這座建築,你我肯定會死在這個房間。”
她的表情依然沒有變化。
或許這城堡不會被炸燬,迪特爾想。那麼,她們的任務又是什麼呢?“你是個德國人,”他說,“為什麼要幫助自己國家的敵人?”
終於她開口了。“我來告訴你,”她說。她說德語帶著漢堡口音。“很多年以前,我有一個情人。他的名字叫曼弗雷德。”她別過頭去,回憶著,“你們納粹逮捕了他,把他送到一個集中營,我認為他死在了那裡,因為我再也沒有他的任何訊息。”她停頓了一下,嚥了口唾沫。迪特爾等著。過了一會兒,她接著說。“他們把他從我身邊奪走,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報復——就像現在這樣。”她高興地笑了,“你們那骯髒的制度就要到頭了,我出了自己的一份力,消滅了它。”
這裡有點兒不對頭。聽她的口氣,好像已經大功告成。還有,剛才停電了,然後又恢復了。難道停電促成了某種目的?這個女人沒有顯出任何害怕的樣子。難道她真的對死毫不在乎嗎?
“你的情人為什麼被捕?”
“他們說他是性變態。”
“哪一種?”
“他是同性戀。”
“可他是你的情人?”
“是的。”
迪特爾皺起了眉頭。接著,他使勁盯著這女人。她身材高大,肩膀很寬,濃妝下面是一隻男性化的鼻子和下巴……
“你是個男人?”他驚訝地說。
她只是笑笑。
一種可怕的猜測讓迪特爾頓然醒悟。“你為什麼要跟我說我這些?”他說,“你是想纏住我,好要讓你的朋友脫身?你要犧牲自己的性命,保證任務成功——”
一種微弱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這聲音聽起來像人被扼住時的尖叫。現在他注意到了,他意識到他剛才已經聽見了兩三次,卻把它忽略了。聲音好像來自隔壁的房間。
迪特爾跳了起來,走進行刑室。
他原以為會在桌上看到另一個女特工,但他震驚地發現躺在那兒的是別的什麼人。他馬上看出那是一個男人,但起初他並不知道是誰,因為那張臉已經亂套了——下巴脫了臼,牙齒也被打掉,臉上沾滿鮮血和嘔吐物。接著他認出貝克爾中士那矮墩墩的身形。從電擊機引出的電線進了貝克爾的嘴巴。迪特爾發現機器的終端插進了貝克爾的嘴裡,用一條電工膠帶固定著。貝克爾還活著,一邊抽搐,一邊發出可怕的尖叫聲。迪特爾真給嚇壞了。
他馬上關了機器。貝克爾停止了抽搐。迪特爾抓住電線用力往外拉。從貝克爾的嘴裡拉出那截終端,把它扔在地上。
他俯下身去。“貝克爾!”他說,“你能聽見嗎?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回答。
樓上一切正常。弗立克和魯比快步經過一排排電話接線員,都在交換臺前忙碌著,她們把接線頭插進插孔,低聲對耳機喃喃說著什麼,將柏林、巴黎和諾曼底的決策者們連線起來。弗立克看了看手錶。再過兩分鐘,所有連線就要被摧毀,這個軍事機器就會崩潰,只留下一堆零碎的部件,再也無法拼湊在一起了。弗立克想,現在,只要我們能夠走出去……
她們平安透過大樓。幾秒鐘後,她們就會走到中心廣場。他們差不多成功了。可是,她們在院子裡遇到了“果凍”——她正在往回走。
“葛麗泰在哪兒?”她說。
“她是跟你在一起的!”弗立克回答。
“我耽擱了一會兒,去發電機房給你說的那個柴油燃料管上安放炸藥。葛麗泰在我前面出去了,但她沒去安託瓦內特那兒。我剛剛見到了保羅,他也沒見過她。我就回來找她。”“果凍”手裡拿著個紙包。“我跟門口的警衛說,我剛才是出去取我的晚飯了。”
弗立克心裡一涼。“葛麗泰肯定還在裡面——見它的鬼!”
“我回去找她!”“果凍”堅定地說,“在沙特爾她從蓋世太保手裡救過我的命,我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