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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才剛要來。
他一直沒說話,靜默之中,和欣已經快要窒息,大概是這樣憋屈的姿勢,讓她覺得委屈,只是眼淚又簌簌下落,卻又問了他一遍:“紀熙,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那麼,我們就離婚好不好?你得到解脫,我也自由……”
紀熙臉上的青筋更加明顯,在他白皙秀氣的臉上,顯得那樣突兀。他笑得殘忍而決絕:“解脫?自由?好,我讓你解脫自由!”紀熙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摜住她的肩膀,就將她壓在了盥洗臺上,然後就來扒她的衣服,和欣一下子被嚇住了,想要轉身,又轉不過身來,手就在身後摩挲著,紀熙又來鉗制她的胳膊,她拼死掙扎,終於摸到了在梳妝鏡旁放著的天鵝瓷雕,眼看著紀熙就要欺身下來,她心一橫,立刻就將那天鵝瓷雕摜在了他的腦頂——
嘭——
幾乎有兩厘米厚的瓷雕就那麼生生碎裂,碎碴子崩了一地,她的手裡還握著一半,另一半滾在了地上,還在向前滑,終於咔一下,摔在了地腳線邊。
鮮血從紀熙的腦頂一絲一絲滲下來,一縷、兩縷、三縷……然後匯合,成為一大股,沿著他高挺的鼻樑蜿蜒下落。
成了一串紅珠子,掉在地上。
吧嗒——
吧嗒,吧嗒——
和欣愣了,呆滯著,“你、你……你要不要緊?”
紀熙笑了笑,森白的牙齒,慘白的臉龐,還有蜿蜒的鮮血,讓他看起來那麼可憐,他緩慢後退,後退,最後整個人撞在了花磚的牆裙上,墨灰與鴨卵青相間的格子襯衣也打了皺。他的眼神一下渙散起來,卻還是笑了笑,他嘶啞著道:“和欣,你砸的好。你砸得真好!”
她立刻從盥洗臺上跳下來,上前想要檢查他的傷勢,卻被紀熙一把揮開:“滾——!”
和欣說:“我會滾的,但請你讓我看看你的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讓我瞧瞧,要不要緊。”
他卻好像有意將自己的傷口扯大一般,只是將額上的劉海一下子抹開,他的手心也是傷,紅殷殷的,讓人心裡打噤。他的目光冷冰冰,“要緊怎麼樣?不要緊怎麼樣?我不是蘇言,和欣,你看清楚,我不是蘇言,你不用假惺惺地關心我。我不稀罕!”
她百口莫辯:“我沒有……”
他一個大力,又拽住她的胳膊,將她的身子一下扳過了去,她的一張臉就對上了鏡子。
紀熙指著鏡子裡的兩個人,眼中迷濛一片,和欣怎樣看,也不確定那是不是眼淚。從沒見過紀熙流淚,他怎麼會流淚呢。但他的聲音,蒼涼而哽咽:“和欣,瞧瞧你這幅樣子!瞧瞧你要死不活的樣子,做給誰看啊?大義凜然的樣子,還以為自己是貞女烈女呢!好好看看你旁邊的男人,他是你的老公,和老公做夫妻之事,你就那麼不願意?只是希望在表哥的身子底下承‘‘歡是不是?”
和欣說:“不是,不是的!”
“不要狡辯了!”他終於脫了力,一把將和欣放開,陡然失重的感覺,讓和欣腳底踉蹌,她好不容易站穩。紀熙又攥住她的手腕,一路連拖帶扯,將她從二樓拽下了一樓,“啪”一下抽出安全門的拉栓,開啟門,就將她推搡出了門,“滾!滾!找你的蘇言去——再也不要回來——!”
第五十章 真相之一(2)
和欣被關在了門外,還穿著睡衣。
她大力用手拍著門,按著門鈴:“叮鈴鈴——叮鈴鈴——”
一聲接一聲,短促而焦急,天色越來越暗,幾乎是馬上就要下雨。
她心急如焚,手使勁拍著安全門,“啪啪啪啪”,幾乎要把門拍裂,紀熙卻彷彿沒聽到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她一直敲,一直按,紀熙卻始終無動靜,和欣終於妥協,不再敲,而是靠著安全門慢慢地滑下去。
只是從小腹到腦袋,都有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襲來,好半天,她才用手捂住嘴巴,指縫間依稀漏出輕微的哭泣聲。
怪紀熙麼?應該責怪紀熙麼?所有人都是受害者,誰應該怪誰呢?
天終於完全陰沉下來,是不是每一個這樣悽慘的場景,都應該加一個暴風雨的背景。和欣瞧著那陰霾,終於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一滴一滴落下來,只是浸溼了她的頭髮,卻愈發大起來,被風吹著,從頭到腳淋下來,很快就將她的衣服全部澆透。
但她無處可去啊。
在綠江,她已經沒有任何的親人,和鵬輝在美國,蘇言在美國,柳靜……她還有柳靜,但電話在屋子裡面鎖著,紀熙不給她開門,她進不去。只能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