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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卻聽得有些唏噓。
彷彿看到了當時的自己和當時的邁克。
同樣的年輕彷徨,同樣的華燈初上,同樣的悲劇散場。
同樣的放開擁抱,就各奔一方。
蘇言當然看懂了和欣的眼神,他說:“過去了,就不要想了。之所以當時會那樣對你寬容,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在你的身上,看見了過去的自己。但和欣,真的往前走了,就不要回頭,那隻會讓自己痛苦;也不要後悔自己的決定,更不要嘗試挽回,因為就算挽回了,那些東西也早就不是當初的模樣了。”
她突然有些溼了眼眶:“你是想說什麼?”
“我和你都不再是四年前的我和你。”他定定地看著操場上玩耍的三個小朋友,緩了一口氣,“我不會勸你放棄,但你是聰明人。許多事情我沒說,你都能猜到原委,我想這次,你也不需要我說太多。”
他的語氣太過鎮定,和欣覺得撐不下去,好半天,她才說服自己問下去:“蘇言,到底什麼意思。請你表述明白一些。別說什麼我是聰明人的廢話。”
蘇言笑了笑,笑得別有深意。
但和欣等了許久,終究沒有等來他再開口。
蘇言像很累一般,閉上了眼睛。和欣再轉頭,發現他眉頭皺起,一動不動,她一驚,想要問他怎麼了,他又已經睜開了眼睛,彷彿之前的場景,都是錯覺。
他轉過頭,對和欣蒼白一笑:“我沒事。”
這時候露茜跑過來,一臉焦急,幾乎要哭出來,支支吾吾說了半天,也沒將意思表達清楚。另外兩個小夥伴也跑了過來,七嘴八舌地用英文說了什麼,蘇言與和欣都沒聽清。露茜指著遠處的大樹,和欣看見大樹的枝椏上一個白色的圓東西,但究竟是什麼也看不清。
蘇言倒是很耐心地俯下身,笑著問:“怎麼了?一個一個說。露茜,你先說。”
露茜說:“米勒將足球踢到了樹上。”
米勒一臉無辜:“不是我一個人,還有吉爾米。”
吉爾米更是委屈:“我不是有意的。我們兩個人在搶球的時候,用力太大了。”
蘇言就像之前摸和欣腦袋一樣,摸了摸吉爾米毛茸茸短寸的腦袋,笑了笑:“沒事。我去給你們取。”
然後被露茜牽著,五個人向那棵大樹走去。偏偏大樹在小山坡上,周圍有石子,地方也不平坦,蘇言走的很緩慢,跟著和欣還有另外兩個小朋友也走的很慢。到了大樹下,他摸了摸大樹的樹幹,又拍了拍,“好像還不太好爬。露茜,你和吉爾米去屋子裡拿個梯子來。”
原來是個輕巧的伸縮梯,很快被小朋友拿來了。蘇言將外套脫了,遞給和欣,又掠起了自己的袖子,沿著伸縮梯走上去,他的步伐依然很慢,而且很小心翼翼,這樣子讓和欣覺得奇怪,蘇言的一舉一動都那麼緩慢,那樣謹慎,為什麼?
但他能上能下,似乎身體並沒有問題。
因為小朋友的個子都不高,和欣就在下面扶著伸縮梯,防止梯子出狀況。她們兩個有一段時間沒有這樣近距離接觸了,兩人的海拔有些距離,但離得卻很近,她的呼吸暖暖的,輕輕的,有一下沒一下地拂在蘇言的膝蓋上,有些溫熱。他很快找到了小足球,擲了下來。
小朋友開始歡呼。
“謝謝蘇爸爸。”
“蘇爸爸真厲害!”
“蘇爸爸這麼能幹!”
……
蘇言一貫地溫和笑了笑,然後緩慢地走下來,拆下梯子,再裝好。兩人又在一時間四目相對,和欣不知為何,耳根都跟著發起熱來。他的身上有清淺的植物芳香,還有輕微的男士香水氣息,若有若無地夾雜在夏日的芳香之中。
但她懷疑是自己的錯覺,因為兩人之間,明明有二十多厘米的距離呢。
但他的外衣被灰塵弄髒了,裡面的襯衣也沾染上了汗水和泥土。
雖然這樣的蘇言添了煙火氣息,卻並不消減一絲風流倜儻。
他一向愛乾淨,一點點的汙漬他都受不了。最奇怪的是,他居然沒在意。
和欣卻發現了,連忙說:“回屋吧。洗洗手,你再去換一身衣服。”
他說:“好。”
晚飯的時候,和欣自告奮勇要下廚,蘇言也沒反對,就讓她給孩子們做了一頓地道的中餐,雖然不豐盛,但孩子們吃得都很是滿足。蘇言倒沒怎麼吃,只是將木須炒肉裡的木須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和欣問:“是不是我做的不好?”
蘇言說:“不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