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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續你們可否幫忙落實……”
然而,律師同行的口徑像是校對過一般,出奇的一致:“其他的可能性有,但真的不大,申請緩期執行已經是我們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保外就醫理論上是說的通,可是難度太高,鑑於您父親的這個情況,一是年事已高,二是若已經判死刑了,保外就醫的意義又有多大……不過,您放心,如果讓我們代理辯護,我們當然是會酌情向法院提交申請的,只是您要做好萬一的準備。。。。。。”
她剋制剋制,再剋制,才壓制住要拍桌子的衝動。
以前看法制節目,那些在法‘‘院‘‘門口躺著跪著要上‘‘訪的,在政‘‘府部‘‘門前坐著不走要信訪的,覺得那些人真是吃飽了撐得,好好的日子不過,已經蓋棺定論的事情還要再推翻,再多事。可是,真正輪到自己經歷了,才能體會到爭取希望的艱難,求人辦事的艱辛。
和欣怔怔望著待客室的窗戶,陽光透過藍色的百葉簾縫隙照進來,午時的陽光刺眼得讓人不敢看,空調的排風口上繫著一條微小的絲帶,吹出的暖氣拂過絲帶,發出細微的嘶嘶的聲響。她的心轟隆隆地沉下去,沉進深不可測的黑洞裡,小腹的痛又襲上來,她努力保持鎮定,不讓情緒太過波動,但心臟總是在攥緊,腳底也是陣陣發虛。
她連道謝也不能再說,緩慢起了身,拎起手包就走。
出了門,才鬆懈下來,扶住牆,慢慢地往前走。
下樓梯的時候,眼前金星直冒,頭暈得幾乎感覺不到樓梯的高矮。她停下來,在扶手邊緣坐著,雙臂交疊在兩腿間,腦袋枕著胳膊,休息了一會,才增加了一絲氣力,但扶著扶手的鐵絲,又站不起來了。
突然有一個渾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這位小姐,不舒服麼?要不要幫忙?”
“麻煩扶一下我。”
她轉頭,就對上了一雙劍眉星目,有一刻怔愣。
對方也認出了她:“和小姐?”
她虛虛笑了笑:“溫檢。”
溫柏之點頭,但依然是不苟言笑的神色:“你臉色太慘白,我送你回去吧。”
她想說好,就是直不起腰來。溫柏之一隻手遞過來,毫不避嫌。和欣也就將手放上去,他一把便將她拉了起來。
又扶她下樓。
他的手掌很有力,握著她的手肘,步伐因為遷就她,所以邁得不大,但一直很穩。是在律師事務所的樓梯上,來往經過的人員都會尊敬地給他打招呼,但眼神卻是好奇而探尋的,的確,她們此刻的姿勢,是容易讓人誤會。但溫柏之一直是微頷首,無表情,既不鬆手,也不解釋。
有一種落落大方,順之由之的淡然。
他的司機就等在樓下,看見溫柏之扶了一個女人下來,眼神也是有些詭異的,“溫檢,這位是……?”
他說:“朋友的愛人。”
和欣坐在後座,一捱上真皮座椅就有些昏昏沉沉,副駕駛上的溫柏之轉頭,淡淡問她:“是去醫院,還是回家?”
和欣覺得自己並沒嚴重到需要再次去醫院的地步:“回家。”
司機看她又睡了過去,連忙補問:“請問,在哪兒?地址究竟是什麼?”
溫柏之肅然瞥了司機一眼,“懷孕的女人嗜睡,你叫不醒。地址我告訴你,建國南路,和風小鎮三期的別墅園,繞進去我再給你指路。”
司機轉頭看了她一眼,滿臉都是驚奇的神色:“那麼瘦,她是懷孕了?”
溫柏之點頭:“衣服是寬鬆的,還罩了一件防輻射的外套,下身卻穿了一條緊身的裙子,腳下又是平底鞋。自然是懷孕了。”
司機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晚上的城市顯的很是空曠,尤其是外環路上更是沒什麼車流,道路也寬闊,不出半個小時,就到了家。
她和蘇言的家。
和欣指著別墅園門口的安保說:“溫檢,謝謝你。送到這裡就好。”
他望了望裡面還很深的柏油走道,語氣不容置疑,“還是開進去吧。你告訴我是哪一戶。”
和欣便不推辭,她家確實是在最裡面,走路也確實費力。以她現在的體力,還真是不能保證步行著她就能安全到家。報了門牌,車便開了進去。
到了門口,和欣下車,“進去坐坐?喝口茶吧?”
他擺手。
卻又遞過來一張名片:“這是位代理刑訴案件頗有資歷的老律師,你去找他,也許能幫上忙。”
和欣連忙道謝,他卻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