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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嫣不由想,以前給皇帝做菜的廚子果然就是不一樣,雕工、切工還是口味,說是人間珍饈,也不為過。
不過紀熙倒沒怎麼吃,只是用筷子閒閒地叨了幾塊鴨子,大部分時候在吃白米飯,茶水這邊也只供鐵觀音、紅茶和普洱茶、苦丁茶,不是涼性茶,就是溫性茶,紀熙便將服務員叫過來:“麻煩把這個鐵觀音換掉,我要烏龍茶,大紅袍也行。”
服務員道:“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沒有。”
紀熙只能叫服務員倒了一杯溫水。
倒是紀瀾,像是有意磨蹭一般,幾乎是在數米粒,一小碗平平的白米飯,愣是被她吃了半個多小時,吃完飯,還意猶未盡,又叫了三碗銀耳南杏山楂湯。這個湯喝得更是慢,又喝了半個多小時。紀熙也不著急,和戚嫣閒閒說著話。
戚嫣卻有些緊張,兩人的對話活脫脫一個問答,紀熙問,她答。
最後紀熙也沒勁了,乾脆不理她,轉頭喝起了湯。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戚嫣的意思是讓紀瀾送紀熙回醫院,可紀熙偏不,兩手插兜,站在門口,笑吟吟地說:“我都在醫院住了三個多月了,連門都沒出過。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回去?紀瀾,你把車開回去,我和你戚嫣姐,步行回去。我也當個護花使者,送她回家。”
戚嫣就準備說不用了,那邊紀瀾輕快地應了一聲,飛快就溜走了。
戚嫣有些尷尬,低下頭,“那走吧。”
夏天的晚風也是格外的舒服,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其實紀熙真的是很健談的一個人,本來戚嫣是不打算憶往昔的,偏偏紀熙非不,他還就是要和她戚嫣憶往昔,數今朝。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只是略略回憶了幾句自己在臺灣的先進事蹟,比如臺灣哪個女明星非要在他這裡過夜,結果被他嚴詞拒絕還趕出去了呀,再比如臺南星都城達老總的女兒死皮白賴要讓他當婿,他依然嚴詞拒絕了之類,再比如,臺灣某政客非要將他留在臺北,要招他入贅等等,戚嫣是相信他有這個能力的,不過對於他誇大其詞、吹得天花亂墜的那些形容,不置可否。
但確實,一個人若開誠佈公地跟你講他的過往。那這對話的局面就很好開啟了。
戚嫣開始是順著他說,附和他幾句,就類似你一表人才,大丈夫何患無妻之類之類。
最後紀熙聽了她的附和,笑得眼睛更是找不見:“你真這麼認為?”
戚嫣很真誠地點頭。
他一臉輕鬆,還沒正行地誇她:“嗯,你也是風韻猶存。”
風韻猶存?字裡行間的意思就是她老了?戚嫣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
那貨還好死不死地又補了一句:“很漂亮。”
這還差不多。
有一搭沒一搭地上了公交車,晚上車裡的人並不多,後面還有座位。兩人便並排著坐了,紀熙突然對她的手機感興趣。戚嫣還沒開口。他就問她:“你把工作辭了?”
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突然想起來。原先的那份工作薪水很高,如果一直幹下去,她的生活不會這樣拮据。
戚嫣笑:“早都辭了。那個工作還得感謝你呢,當時面試並沒有過。後來又通知我被錄取了。開始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直到一次和老大喝酒,老闆喝醉了,才告訴我,原來是你給他打了電話。”
紀熙說:“那都是小事情,你記那麼清楚幹什麼。何況你一個海歸女碩士,應付那個工作綽綽有餘。”
“那個工作挺好的,工資又高,職位又高。但我帶著小妹。一邊帶孩子一邊工作,總是會照顧不周到。張總又不好意思辭退我,但我自己挺過意不去的,就辭了。”
紀熙半天沒說話。
戚嫣也不知道說什麼,就裝模作樣地望著窗外。
突然聽到紀熙。很輕很輕地說了三個字。
戚嫣沒聽清楚,卻又不好意思問他,只是在腦海裡回想。
已經報站,要下車了,她才猜出那三個字。
傻丫頭。
紀熙並沒有來過她搬的新家,便跟著她七拐八拐,穿過衚衕,又穿過衚衕,再穿過衚衕,衚衕裡面還沒有燈,地也沒有做硬化,所以走起路來並不平坦。戚嫣在前面走,用手機照著,紀熙四處望了望,這裡以前是棚戶區,今年政府的棚戶區改造,已經將遠處的院落拆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了幾個小院落還屹立不倒。
住在這樣的地方,一個單身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