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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亞看了看小兵,眼中露出了一絲詫異,不過很好的掩飾過去了。只是秦殤心思沒在這裡,沒注意到阿瑪亞對小兵的興趣罷了。他為了不讓阿瑪亞懷疑,刻意讓小兵找了一輛不起眼的大眾車。阿瑪亞也沒有多問,幾人開著車向市二院揚長而去。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秦殤搖下窗戶,指著裡面的住院大樓對阿瑪亞道:“那就是住院部,病人在第八層,那棟樓可以隨便進,但是病房門口有人把守,老師有什麼辦法?”
阿瑪亞看了一眼目不斜視的小兵,道:“我已經處理好了,你正常進去就行了,不過最好簡單的掩飾一下自己的面貌。”
秦殤震驚道:“啊,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昨天晚上就已經處理妥當了是不是?為了我的事,讓老師這麼操心,我真是過意不去啊。”
阿瑪亞聳了聳肩,微笑道:“你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秦殤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遮陽帽扣在了腦袋上,又帶了個一次性口罩,下車後向住院大樓行去。
雖然阿瑪亞說一切都準備就緒了,但秦殤覺得這精神控制之法有些玄乎,心中還有些惴惴不安。走到那間病房前,發現守門的警察已經換成了另外兩人。心中遲疑,低下頭向前走去,走到病房門口時,略略停了停腳步,斜眼瞥了兩人一眼。發現他們對自己竟然看也不看一眼,自顧自的說著話。便咳嗽了一聲,發現這兩人依然如故。
這時,他才大著膽子,左右看了看,邁步走了進去。自始至終那兩個警察都沒對他看一眼,也沒說一句話,倒讓他心中暗暗稱奇。
裡面還是那個叫做麗姐的美婦和那個20多歲的少女,兩人見病房裡突然進來一個戴著口罩和遮陽帽、看不清面容的男子,都是嚇了一跳。待秦殤露出面目後,那少女顯得很震驚,而那美婦在震驚過後,卻又有些不好意思。
秦殤笑了笑,對兩人問了好,對麗姐道:“你好,還記得我吧,我以為你一定會給我打電話呢,遲遲等不到,想到你女兒小萌的病情不能再耽誤了,便只好自己過來了。不過你們這間病房可看守的挺嚴的,我進來時還費了老大的功夫呢。”
那美婦遲疑片刻,道:“對不起,非常感謝您的關心,可是醫院裡很快就要給我女兒安排幹細胞移植手術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沒給我打電話,對嗎?”秦殤接過話頭笑問道。
“恩。”那美婦挪開了眼神,低聲道。
秦殤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女兒醒來時看起來挺精神的,但臉色卻更加蒼白,而且特別嗜睡對嗎?”那美婦驚奇的道:“你怎麼知道的?”
秦殤沒有回答她,繼續道:“醫院裡是不是告訴你,說你女兒治療的效果很好,再有一個療程就可以進行幹細胞移植了?”
那美婦怔怔的看著他,似乎在懷疑他是不是一直在關注著自己的女兒,眼中明顯露出了戒備的神色。秦殤看在眼裡,嘆了口氣,淡淡的道:“作為一個醫生,我必須得對你說實話了。你女兒之所以嗜睡,那是因為體內的紅細胞無法供給大腦營養,導致大腦長時間處於被迫的休息狀態。而醒來後,卻因為大腦皮層過度興奮,而表現的精神極好。”
見她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後,又繼續道:“這種狀態已經非常危險了,這說明在化療的過程中,雖然白細胞在逐漸減少,但紅細胞的數量也在減少。我可以斷定,再有一個療程,你女兒體內的白細胞沒有被殺死,紅細胞卻已經寥寥無幾了。到那時,大腦和身體的養分供不上,免疫系統被破壞,即便是大羅神仙下凡,恐怕也會沒辦法了。”
那美婦聽了秦殤的話,臉上的焦慮神色更盛,眼眶一紅流下淚來。呆了片刻,起身拉住秦殤的手臂道:“秦醫生,真的是這樣嗎?我求求你,告訴我真相好嗎?求求你了。”
秦殤嘆息道:“的確如此。你女兒得了這個病後,想必你也查過很多資料,那你更應該清楚這個病的治療方法無論說的多麼好,它的治癒率目前還是零。”這句話便像壓在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將眼前這位母親的精神徹底摧垮。
她突然癱坐在病床上,口中喃喃道:“難道真的沒救了嗎,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小萌還小,我不能讓她就這麼離我而去,不能。”想起上次秦殤說過的話,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噗通一聲跳下床,就對秦殤磕起頭來,口中說道:“秦醫生,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你一定能治好我女兒的對不對?我求求你救救她好嗎,我就這一個女兒,我不能沒有她啊。求求你了,只要你治好了我的女兒,您讓我做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