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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七娘子今日搬到正院,也是臨時起的意,還不到兩個時辰呢……”她審慎地說。更別說五娘子鬧彆扭的事,分明也就是幾柱香之前才出的,怎麼這二太太現在就知道了,還送了衣服來。
這不是在打大太太的臉?
大太太面上還在笑,眼神卻帶著一絲不屑。
“二弟妹的心思,放在咱們這的,倒比放在自己府裡的多些,也難怪知道得這麼早了。”她比了比床上的大包袱,“八娘子和七娘子的體格倒也相近,有了這個,不必再拿五娘子的舊衣了。也免得這丫頭又鬧得沸反盈天的,叫人不省心。”
雖然二太太的做法,讓人心裡膩歪,但也是好心,梁媽媽拆開包袱看了看,裡頭只有三四件襖裙,都是這個天氣穿的,顏色有天青的,有淡藍的,很得體,又照顧到了七娘子的心情,又不顯得過於素淡。
“二太太行事還是這麼著,有章法裡,又透著沒章法。”她低著頭笑了,“您也別和她計較,她的心思,誰不明白呀?”
“我要是和她計較起來,那一天也不得安生了。”大太太嘴上沒好氣,卻是衝立春點了點頭,立春抿嘴一笑,拿起包袱出了屋。梁媽媽才陪著大太太坐了一會,王媽媽便進來了回道,“福建王家的人路過蘇州,給老爺下了帖子,又派了人來給您請安。”
福建布政使王家在福建經營多年,乃是地方豪門,與楊老爺的關係一向也不錯,又是楊老爺的下屬,是非見不可的。大太太起身理妝,到堂屋坐下,和來人說了幾句話,又賞了些物事,忽然就聽得西偏院的方向,有些喧囂。
她皺了皺眉,看了梁媽媽一眼。
梁媽媽就笑著說,“讓您見笑了,西偏院養著幾頭調皮的貓兒,時不時,就鬧出些動靜來。”
“我們家太太也是極愛貓的,這次老爺上京,還特意為她尋訪了幾頭名貴的雲貓!”王家來請安的婆子,也很有眼色,笑著說了幾句話,便起身告辭。
她們前腳才走,後腳,大太太就拉下了臉。
這大宅門裡,平日裡誰不是安安靜靜,輕輕巧巧的?沒日沒夜的敲敲打打,那是戲臺,不是宅門。
七娘子也是的,才到西偏院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難道看錯了她?她還沒叫人去問,立春便進了堂屋。
她身後還跟著滿面不忿的五娘子和一臉安詳的七娘子。
大太太的臉色更難看了。
“娘!”五娘子一看到大太太,就奔過來靠到了她膝下。一副理所當然,受盡寵愛的樣子。
大太太強忍著沒有推開她,望向了立春。
立春面現尷尬,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七娘子望著自己的腳尖,也不說話。
“到底怎麼回事!”大太太有些生氣。
立春沒辦法,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她才把包袱送到七娘子院子裡,七娘子正看著小丫頭們灑掃屋子,擺放桌椅。因為箱櫃都還沒收拾好,只好把包袱先放在床上。立春把白露拉過來,交代了這裡頭有幾件衣服,都是什麼顏色,又叫七娘子見了二太太,別忘記謝謝她送來的衣服。
七娘子正聽著時,五娘子來了。
五娘子是獨個兒來的,把丫鬟穀雨留在了門外。
一進門,她就拿出了一把利剪,直奔包袱而去。
立春和白露搶下剪子的時候,五娘子已經剪壞了好幾件衣裳,還剪掉了來攔阻的白露半邊的髮辮,所以才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那都是我的衣服!我穿不了了,丟的丟,剪的剪,也都是我的事!”五娘子立眉說,她長得很俏麗,即使這樣生氣,也別有一番活潑的韻味。“娘——你說是不是,您要拿我的衣服送人,也得先問過我!”
大太太扶額長嘆。
梁媽媽都站起身來,不敢說話了。
七娘子靜靜地站在立春身邊,聽著她無奈的敘述,臉上沒有笑容,也沒有怒容。好像這事天天有,日日有,並不稀奇似的。
五娘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立春,再看看梁媽媽,卻是不敢看大太太了。
忽然有人打起了門口的珠簾,二娘子走了進來。
“娘。”
“二姐。”
“二娘子。”
眾人紛紛招呼。
二娘子神色僵冷,給大太太請了安,便坐到了大太太下手,狠狠瞪了五娘子一眼,才轉頭招呼七娘子。
“七妹站著做什麼?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