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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戎一向有犯邊之意,去年江南收成雖不好,也還算過得去,他們漠北卻是寸草不生,怎麼能不打起來……”她話間還帶了嗽喘之音。“你們回去不要亂說,這是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戰報,要不是你父親要調集糧草運往西北,我們也不知道……”
古代資訊傳遞不快,西北和江南之間相距千里,如果官方有意封鎖訊息,恐怕半年後江南人民都不會知道西北的動亂。
“老家應該沒什麼事吧!”九哥有幾分擔心地嘀咕。
“寶雞深入腹地,不會有大事的。”大太太卻明白得很。
見大太太有起身的意思,七娘子忙上前攙扶,又接過立冬端來的沉口杯,服侍大太太喝了幾口茶水。
五娘子和九哥都靜了下來,等著聽大太太的下文。
大太太就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這人在病中,正是最脆弱的時候。
一雙兒女就在跟前,言笑晏晏……就沒有一個曉得上前服侍她。
真是被寵壞了。
望著七娘子的眼神就不由得溫存起來。“不過……也難說得很,聽你們父親講,這一次北戎來勢洶洶,恐怕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七娘子恍若未覺,把沉口杯擺到一邊,又掏出手帕細心地為大太太揩去唇角的水漬。
“族裡怕也是慣了。”五娘子總算還懂得照貓畫虎,見丫鬟端了剛煎好的藥進來,就上前接過了黑瓷碗。“仔細燙著。”
九哥也不失時機地表達起關心,“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歐陽家的幾個世兄還都不成氣候……一等權世兄回蘇州,咱們就打發人請他上門。”
權二少爺年前被求診的人群煩得不行,索性再度離家出走,不知所蹤,現在還沒有回蘇州。
大太太就欣慰地點了點頭,“好、好……還是我們九哥心疼娘。”
五娘子眼神一閃,看了看大太太,無聲地出了一口氣。
又說起了西北的軍事,“今年本來也是族裡查賬的年份,恐怕今年來查賬的人,會住得久一些了。”
楊家身為世家大族,產業當然不止西北的那麼幾畝田地。西北一帶的皮草、牲畜生意,一向是楊家所壟斷,乘著大老爺做江南總督的這幾年,也漸漸地在蘇州開了分店。大老爺雖然和族裡關係冷淡,但這點面子,卻還是要給的。不過來查賬的族人,一向也很難進內堂來和大太太見面。
九哥面上就閃過了異色。
七娘子卻有些不解。
本家的人來查賬就來查賬,和大太太有什麼關係?
大太太看著七娘子一臉的懵懂,不由得就笑了笑。
“這次他們過來,倒正好把你們姐妹的名字報回族裡,上進族譜裡。”
七娘子恍然大悟。
楊家在江南做官,和本家聯絡又疏遠,他們這些後輩,當然不可能一出生就給登進族譜裡。
一般也是要等大老爺想起來,打發人回家報信,才能上族譜的。
不過既然本家有人要來查賬,那順帶著捎個家人回去,自然更便當了。
“本家的規矩,一向是孩子上了十歲,才給上譜的。”
過了十歲,孩子就沒有那麼容易夭折了。
大太太就扳著手指算,“打從小五開始,小六、小七、小八還有我們九哥,都到了上族譜的年紀。正好一撥兒回去上了族譜,也省事兒。”
七娘子就不禁看了看九哥。
九哥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一點都看不出異狀。
外頭一陣喧鬧,立冬笑著把達哥和弘哥領了進來。
“大伯母!”兩個少年郎的嘴都很甜,給大太太請過安,就擁到大太太身邊,“大伯母口渴嗎?”
“大伯母吃了藥嘴裡發苦……我給您帶了玫瑰糖。”
大太太被達哥和弘哥奉承得滿臉是笑。
七娘子一時倒被冷落了下來。
她只好坐到窗邊五娘子下首,三個人一起看著達哥、弘哥演一場天倫的戲。
“怎麼還沒有去上學?”五娘子輕聲細語地問七娘子。
“山塘書院要到上元節後才上課。”七娘子也輕聲細語地回五娘子。
大老爺固然妙手空空,一下就把三個侄子撮弄進了書院,卻也不可能讓書院提早開學。
正月裡,兩個侄子每天都來向大太太請安,名曰探病,實則為的是什麼,卻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就算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正院的幾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