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進了西偏院,白露就給七娘子使眼色,又把立夏和上元遣到了外頭。
就把輕紅閣的事原原本本地說給七娘子聽。
七娘子也聽得很認真。
知道大太太並不太信鬼神,她不由得眉頭一挑,沉思了片刻,才笑著謝白露,“白露姐的心意,我是不會忘記的。”
白露心底一寬,卻沒有預料中的喜悅。
其實對她來說,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以七娘子的為人,再怎麼樣也不會太落魄。
兩個人一年多的相處,雖然說得上和諧,但也遠未知心。
但……也說不清為什麼,她已漸漸開始為七娘子打算,漸漸希望七娘子在內宅的爭鬥中,能夠佔到上風。
七娘子的確是領了她的情不錯,但白露反倒微微有些失落。
畢竟是見外了。
“不過是盡奴婢的本分。”她笑著謙讓,“要是沒有什麼別的事,奴婢就下去了。”
七娘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叫她,“白露姐慢一慢。”
讓白露挨著她坐下。
“你也知道,二嬸這一年多和母親走得很近。”她開門見山。“二嬸敢頻頻出招,我們也沒有不應招的道理。以後,你要多和立春姐走動走動,互通有無。”
七娘子根本沒有打算給白露和立春拒絕的機會。
與二太太的戰爭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二太太身為翰林府主母,手底下大把人馬可以差遣。七娘子至少也要有一兩個可用的人吧?
立夏還太小了些,上元中元更是稚嫩得厲害,她手裡的籌碼滿打滿算也就只有幾個人,如果在這時候還搞什麼假惺惺的自由意志,那才叫做作。
白露先驚後懼,又有些說不清的喜悅。
七娘子已經把她視為自己人,說話才會這樣直白。
還要細思這裡頭的利害關係。
七娘子已是道,“白露姐,我手頭能用的人,也只有你了。”
她的聲音很平靜,也很有尊嚴。清冷脆亮,好像山澗裡的泉水。
白露一個激靈。“我是西偏院的人,當然聽七娘子的話!”
七娘子就滿意地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白露姐是信得過的!”她罕見地露出了少許童真。
白露就望著七娘子笑了起來。“嗯!我怎麼敢讓姑娘失望呢。”
#
過了十多天,大太太對七娘子、九哥的態度也沒有什麼變化。
就好像不知道七娘子乘她出門偷偷探望九哥的事一樣。
七娘子就有些詫異。
她一向長於察言觀色,楊家除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大老爺,很少有人能瞞過她的眼睛。
以大太太的性子,就算一時按捺住了,面對自己和九哥時,也難免會有少許淡淡的不悅,這她是一定可以看出來的。
看來大太太是還不知道這件事了?
五娘子平時來來去去,也沒有露出多少特別的神色。
對七娘子還是不冷不熱,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一時也想不到她,倒是先緊著九哥。
七娘子也就索性當作沒這回事,自若地繼續平靜的生活。
二太太三四天總要找個藉口上門一次,自從八娘子進了家學,就更是見天往大房跑,拉著大太太東拉西扯,大太太也樂於和她應酬。
進了七月,又和大太太商量許願放河燈、放焰口,好好操辦一箇中元節。
大太太就有些懶怠動了,倒是四姨娘挺熱心,忽閃著大眼睛聽二太太與大太太商量,回頭問了大老爺,也寫了幾本佛經預備燒給去世的親人。
古人很重視陰陽之間的聯絡,總惦記陰間的親人。
中元節一早二太太就進了正院,幾姐妹才剛請過安,都沒有回自己的院子。
七娘子笑著和六娘子議論黃繡娘新教的珠針繡,五娘子意興闌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三娘子正奉承大太太的裝束,大太太就同親生女兒一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也不大搭理三娘子。四娘子都默不做聲,只是低頭看自己的腳背,滿臉的無聊都要撲出來了。
見到二太太,眾人都起身問好,大太太也多了幾分精神。
“二嬸坐。”讓二太太坐到她身側,“今晚就在假山上看著放焰口吧。”
又囑咐王媽媽,“務必要小心,天乾物燥,若是走了水,可不是鬧著玩的。”
兩姐妹就說起了家長裡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