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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連他們都幫不了,九姨娘生下她來又有什麼用?
自從九哥住到了西偏院來,她用錢的地方就少了好多:九哥是大太太的命根子,他平時要什麼吃什麼,誰敢變著方兒的要打賞?連帶著也就便宜了七娘子,饒是如此,給了封太太那三十兩之後,她手頭也只剩十二兩銀子了。
說少倒也不少,聽封太太的口風,一畝上好的田地,如今也就是要價二兩銀子,十二兩銀子能買上六畝田,在尋常人家,不算是小數目了。
但是西偏院裡,貴重的東西都是上了冊有價錢的,動輒就是十幾兩、幾十兩,她手頭的這點銀子,還摔不了兩三個茶杯。
她倒是沒什麼花錢的地方,一吃一穿都是公中的,可現在封錦中了童生,七娘子總是希望他能上個好點的私塾,順順當當的讀上一年的書,到明年考個秀才出來,再往上考舉人的事,雖然虛無縹緲了些,但是秀才可以坐館,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一輩子安安穩穩的,也就可期了。
這樣算來,三十兩倒未必夠了!
置辦些田土之後,要再謀個好私塾,就有些捉襟見肘……總不能讓沒見過面的封小姐,日日做了女紅去賣,重蹈封太太的老路吧?
其實,如果能說動大太太出面,上百兩銀子,也不過是大太太鬆鬆手的事,她身上這件衣服都要個一二百兩,不要說別的了!
大太太雖然看她不錯,但,那是看在她對大太太有用處,有價值的份上的。
在主屋生活的這幾個月,七娘子也把大太太的性子摸得差不多了。
這是個心胸不大寬敞的貴婦人,但卻也並非完全糊塗,在大是大非上,還是看得清楚的,錢上也不小氣。自從自己進了正院,大太太也沒有很虧待過她,吃穿用度都是按照五娘子的份例供給的,在七娘子敷衍過二太太一兩次之後,總是或明或暗的,有給些體面、給些實惠。
賞罰還算分明!
要讓她在封家的事上作出讓步,那自己,就得立下一個相應分量的功勞。
可是在深宅大院裡,她又上哪立功去?
七娘子不禁就看了三娘子一眼,她正在黃繡孃的指點下,一手按著繡架,一手上挑,做了挑針繡的架勢出來。
她嘆了口氣,緩下針線。
現在她要想的,恐怕不是立功,而是贖罪吧!
深宅大院裡,沒有遮得住的秘密,就算四姨娘想賣她個人情,把封太太上門這事瞞下來,二門上的婆子,也會把事兒輾轉告訴王媽媽的。
王媽媽和她雖然也處得不錯,但又豈能不告訴大太太?
再說,去餘容苑的路上,也不知有多少婆子、媳婦看到了她的身影,互相一對,也就知道她是去見封太太的。就算能做通王媽媽和立春的工作,也都沒有半點用處……
七娘子心不在焉地上完了繡花課,一邊慢慢地收拾著繡架,一邊還在思量著接下來該怎麼行事。
出了朱贏臺,天色雖然還亮著,但也已經快到晚飯的時點了,七娘子左右看了看,就看到了白露在朱贏臺外頭的青石板地上站著,正和三娘子身邊的驚蟄說笑。
她眯了眯眼,還沒有說話,白露就笑著迎了上來。
“四姨娘想見您。”白露的聲音不大,神態卻很有深意。
七娘子一怔。
驚蟄也上前向七娘子行禮,“三娘子和四姨娘在前頭百雨金賞花,有幾株牡丹實在是開得好!七娘子可要瞧瞧?”
七娘子已經回覆了鎮定,“好,是要去看看。”
百雨金就在四姨娘住的溪客坊附近,東邊接了及第居,北邊通向小香雪,背靠著巍峨的假山。眼下是牡丹的季節,裡頭擺滿了各色盆栽,也有牡丹,也有芍藥,花圃中央建了座低低矮矮的小亭子,供大老爺無事來看雨打嬌花的悽美景象。
四姨娘獨個坐在小亭子裡,出神地望著一株嬌豔的煙絨紫。
七娘子讓白露和驚蟄在牡丹群中說話,自己輕輕巧巧地走近了四姨娘。
四姨娘似乎還沒有發現她的靠近,她望著嬌豔富貴的名品牡丹,眼神如夢似幻,煙雨濛濛,露出了一股別樣的輕愁。
四姨娘的確是比大太太迷人得多了。
“四姨娘。”七娘子並不太過熱情,有些提防地對著四姨娘行了禮。
四姨娘回過神來,露出笑容,客客氣氣地讓七娘子在她身邊坐下。
兩人相對無言。
四姨娘仔細地打量著七娘子。
七娘子和九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