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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大太太都被七娘子逗樂了,“我們家小七倒是難得犯傻。”
眾人就都笑,“是,我們家小七真難得犯傻 。”
七娘子紅了臉,不依地跺了跺腳,一扭身,“不過想攢幾個私房錢……”
大太太就慈愛地把七娘子攬到懷裡,“缺錢使了,就和娘說一聲,娘自然給你送來的。”
轉頭就吩咐立冬,“回頭給——”掃了六娘子一眼,“三個姑娘送點錢去!我們楊家的女兒,手裡短了錢使怎麼行。”
大老爺看著這母女和樂的景象,眼底一片溫存。
就笑著問六娘子,“手裡的錢還夠使吧?”
大太太不由就又掃了六娘子一眼。
六娘子忙笑,“夠,我又沒有什麼花錢的地兒,錢匣子滿得都快合不上了,還惦記著和大雪商量,到寒山寺上香的時候,佈施一些積積德!”
大老爺滿意地點點頭,又訓誡兒女們,“這錢財來得快,去得也易,唯有樂善好施、積德積福的人家,才能長久興旺,宅心仁厚四個字,是一定要掛在心頭,時時刻刻都不能忘的。今日我們楊家若仗勢欺人,明日失勢,身邊不知會有多少雙踩我們的腳……都知道了?”
幾個兒女就又起身受教。
吃過晚飯,兒女們各自回房,大太太當著大老爺的面把對牌遞給梁媽媽,讓她去小庫房找藥媽媽領錢。
“也不要多給了,一個人送上五十兩,明日再叫纖秀坊、寶慶銀的人上門,給她們做顏色衣裳、打些時新的首飾。”
也就是說,這五十兩隻是給女兒們得閒零花,買自個兒中意的胭脂水粉用。
以蘇州的物價,五十兩銀子夠尋常人家寬寬裕裕地過上一年,拿來買水粉,也不知幾世才能買完。
大老爺笑話大太太,“對女兒們倒是越來越大方。”
大太太從前教女甚嚴,雖然手上大方,但也難得叫纖秀坊上門裁衣。
倒是這幾年,手裡越發撒漫,三不五時就叫寶慶銀的師父打首飾、纖秀坊的繡娘裁衣裳……又是修小花園,又是講究日常的吃穿用度……
大太太也嘆息,“年輕的時候還好,現在老了老了,看著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心裡真是不想委屈了她們,花一樣的年紀,沒的還要為了一點衣服首飾花心機。”
就說起了李家的事。
“上回去李太太家,十三娘打扮得玉娃娃一樣,幾個庶女身上卻還是那幾件顏色衣裳,回頭小七告訴我,才曉得去年都穿過了,今年改一改大,再穿。”大太太嘖嘖連聲,“李家也做了這麼多年的江蘇布政使,你看李太太對幾個庶女還這麼苛刻。我看著都覺得不忍心。”
人就是這樣,一安穩下來,就容易老,一老,就容易心軟。
大太太也是漸漸地露了老態,快五十歲的人了,鬢邊也多了幾絲白髮。
就要比以前慈祥得多。
大老爺看著大太太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兒子多,也有兒子多的不好,李家雖然連年也有些進項,但擋不住兒子都到了娶親的年紀。李太太也難。”
大太太有些酸味,“只生一個,也沒有什麼不好,這家財就是再多,十幾個兒子一分,也就不顯眼了。”
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大老爺倒是心中一動。
“這許家的事。”他和大太太商議,“人家盛意拳拳,我們也不好貿然回絕,我看,股,還是要摻一份的。”
如若不然,才把兩家結親的動議往後推,又回絕了許家的好心,許家難免會犯嘀咕。
九哥畢竟小了,沒有看到這一層。
大太太也點頭,“不過兩成五的股份,我們吃下來也吃力了些……”
“我是想。”大老爺就徐徐道,“文清和我們來往也有多年了,人品如何,我們也看得清楚。你不是和我說過,李太太想把小七說給十一郎,後來小七被寫進你名下,又換了小六?”
大太太神色一動。
“不是說,十一郎在京城說了一門好親……”她難免有些躊躇。
大老爺嘆了一口氣,“說是說定了,可惜,昭明二十一年那一場時疫,也去了。”
昭明二十一年,京城有一場小小的時疫,說來也巧,好幾個富貴人家的小姐,都在這一場時疫中去世,有好事者就編纂了“女兒疫”的名頭,廣為散播。
“也是那一場時疫?”大太太很吃驚,“這麼說,倒是和達家三小姐一年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