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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許鳳佳臉上略一巡梭,又收了回去,他望著手頭的小箋,面上現出了沉吟之色,過了片刻,又徐徐道,“不過,雖然沒有抄錄出來,但封某到底也有幾分薄面,還是翻閱過他們的賬冊。 張少夫人歷年來陸陸續續利滾利,從一開始的一萬兩銀子,到後來又有幾筆投入,等到承平二年秋天支取出去,收手不做的時候,本息合計,已經有五萬兩銀子在莊頭那裡存著。”
即使以七娘子的城府,亦不由得和許鳳佳交換了幾個眼神,封錦看在眼中,秀麗的眉頭又微微蹙起,他接著道,“這四九城裡,白道有白道的規矩,黑道有黑道的規矩,莊頭雖然走的是印子錢這樣陰損的路子,但卻也是個言出必行的人物。五萬兩銀子是絲毫沒有留難,就為張少夫人支取去了。表哥也就只能打聽到這裡,至於那五萬兩銀票,最終為張少夫人怎樣花銷,就沒有打聽得到了。”
他能提供出這些訊息,已經令七娘子喜出望外,就連許鳳佳都道,“表哥不要這樣說,沒有你的訊息,我們到哪裡去打聽這種事?”
他又有了些遺憾,“可惜還是抄不出賬本,這件事,也就是大家心裡知道……”
話說到一半,被七娘子拉了拉袖子,卻也就住口不說。
封錦笑了笑,又道,“不要緊,接下來這個訊息,對你們來說或許會更好一些。”
他就把手底的一沓花花綠綠的紙張,推到了許鳳佳面前,笑道,“你們自己看吧。這條老蚯蚓,背後的身家可不在小。”
還沒等許鳳佳翻閱,七娘子已經抽出了一張五彩斑斕的契紙細細審視起來, 一邊看一邊驚道,“表哥是怎麼連原契紙都拿得到的?”
封錦漫不經意地道,“燕雲衛把他的家抄了個底朝天,這東西又哪有找不到的道理。”
他又誇七娘子,“還是表妹當過家,這一抽就抽到了他最貴重的家當。要比升鸞的眼光毒得多了。”
許鳳佳不以為忤,也湊過來細看七娘子手中之物,他的目光一下就凝結住了,老半天才低沉地道,“這條船連帶上頭的貨物,該不會正好價值十五萬兩吧?”
封錦鼓了幾下掌,才道,“雖沒有十五萬兩,卻也差不離了,少了整條船連貨物一共二十萬兩銀子,十四萬兩五千是老蚯蚓 的本錢,餘下五萬兩是另一個本地東家,這船就是他親自督造的。還有五千兩銀子,說定了是算作論壇船老大等人的乾股。這條船已經是得了名額,可以隨孫侯爺的第一批軍船一道出海。最早今年秋天,最遲明年春天,就要出海去了。不過這件事,當然還得看錶妹夫的意思。”
以二娘子和七娘子的關係,就是這船主把關係打到了孫立泉身邊最當紅的副官身上,只要七娘子一句話,要扣他也是輕而易舉,七娘子和許鳳佳都明白封錦的潛臺詞。七娘子忙站起身來給封錦行禮,“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謝表哥才好了!”
封錦擺了擺手,拿許鳳佳的話來堵她,“再客氣,反而顯得大家生疏。”
他又笑著向許鳳佳道,“我知道你是一定要審他的,所以也沒讓你再費事,直接把他一家鎖進京了。現在詔獄裡關著,升鸞什麼時候方便,就寫個條子過去提人。”
只看封錦都為許鳳佳考慮到這個地步了,就能知道他對這件事的確是上心去辦之外。 甚至於對許鳳佳當年受傷的內情,乃至許家內部的鬥爭,很可能都已經影影綽綽地猜出了大概。
許鳳佳一咧嘴,大大咧咧地謝過了封錦,“那感情好,我明兒安排好地方,就來找表哥要人。”
到了這一聲表哥,他才是叫得情真意切,叫出了一點真情。
七娘子也顧不得再和封錦客氣,她早已經開始了緊張的思考。
封錦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又微微地一縮,他忽然向許鳳佳低沉地道,“要是升鸞不介意的話,有一些事,封某想要私底下問問表妹。事關長輩……”
許鳳佳也看了七娘子一眼,見她置若罔聞,眼中異彩連連,手指在几案上點來點去,一時有了喜色,一時又皺起眉頭,不由失笑道,“楊棋又走神了。”
他輕輕在七娘子肩上拍了拍,“你和表哥在這裡說話,我出去喝一碗茶。”也不問封錦到底有什麼事要問七娘子,便站起身來,大搖大擺地出了屋子。
七娘子這才回過神來,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封錦賠罪,“升鸞他舉止粗魯,得罪表哥了。”
封錦笑著擺了擺手,“少將軍是個心胸寬大的人,善衡能和他一起,是你的福氣。”
他一邊說,一邊推開了一扇窗戶,又舉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