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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話出口,又沒了下文。
許夫人站起身來,環顧了眾人一圈,她主動開口問,“張氏,你知道你認的是什麼罪?”
五少夫人唇邊露出了一縷傲然的笑意,“我知道得很清楚。”
平國公面色端凝,沒有說話,許夫人又道,“你已經認了,是你買通肖家,指使小松花下藥殺害善禮?”
五少夫人抬起頭來,她望著許夫人,清清楚楚地道,“是,一切是我自把自為,買通吳勳家的,在背地裡侵吞公款,為怕楊善禮查賬,在她產後下了王不留行和番紅花,指使邱智在船上動了手腳……這些所有事,提到沒提到,都是我一手安排。”
許夫人忽然又不屑地望了五少爺一眼。
五少爺沒有起身,他依然跪在五少夫人身邊,但卻一直低垂著頭,沒有說話。只是在五少夫人提到邱智兩個字的時候,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五少夫人一眼。
平國公忽然插入問,“那你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他這一問中,即使極力遮掩,到底也帶了深深的困惑與不解。
五少夫人忽然笑了,她向七娘子遞了一個眼色,這眼色中,甚至帶了一絲戲謔,一絲心照不宣的調侃,她似乎在說:你看看,這樣的蠢問題都有人問得出來。
七娘子靜若止水,只是注視著五少夫人,並不發一語,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她聽見五少夫人說,“王莽篡漢、曹丕自立、趙匡胤黃袍加身時,又有人問過他們一句麼?無非是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這句話,五少夫人說得是擲地有聲,甚至連書房梁間,都有了清脆的回聲。即使是平國公和許夫人,都不禁為之怔然。
平國公看了看許夫人,又看了看五少夫人,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又坐回了太師椅上,疲憊地搓了搓臉。
“夫人看,該怎麼辦吧?”似乎在這一瞬間,平國公周身所有的威勢,所有的威嚴,全都已經消失不見,他只是一個疲憊的將老中年,甚至連朗聲說話都辦不到,這句問話,問得是氣短意虛,箇中的深深倦意,不言而喻。
許夫人目注五少夫人,神色奧妙,過了一會,她才慢慢地道,“孩子們都大了,這件事,也不能不問過他們的意思。我看,還是要一起坐下來,商量出一個辦法。”
平國公勉力坐直了身子,他低沉地應了一聲,就吩咐大少爺,“讓人把張氏看管起來,也不要對她太不客氣……還是送回慎思堂去吧。”
他又掃了五少爺一眼,輕輕地哼了一聲,“這個孽子就關到柴房裡去,沒有我的話,不許他出來!”
旋即又安排七娘子和大少夫人,“這裡沒你們的事了,你們都回去歇著吧。”
這件事雖然是七娘子查出的真相,但畢竟是許家家事,平國公在這時候打發七娘子回屋,含義頗為深遠。七娘子不禁抬了抬眉毛,正要說話,許鳳佳忽然伸手過來,握了握她。
算了,有許鳳佳和許夫人在,這個處理結果當然也不可能太敷衍。不論如何,五房身敗名裂,已成定局,平國公就是想要一筆勾銷,許夫人和許鳳佳先且不說,自己這裡還有無數的後備力量,已經是師出有名,可以向五房發難。
給平國公一個面子,也是好的。
七娘子就站起身來,向平國公和許夫人行禮道別,跟在大少夫人身後出了屋子。
經過五少夫人的時候,她垂下頭望了五少夫人一眼。
五少夫人也正望著她。
她神態平靜,竟似乎有隱隱的譏笑在眼中閃動,旋即,便被兩個僕婦攙起來,趕在兩個少夫人前頭,推出了屋子。
從頭到尾,五少夫人都表現得很順從。
大少夫人和七娘子就在夢華軒前頭站了一會,以便和五少夫人錯開腳步。
今晚的對質雖然突然,但水到渠成,幾乎是沒有遇到一點阻礙,壓在平國公府頂上足足三年的疑雲,已經在一夜之間消散。但兩個人的心情,卻無論如何也都不可能輕快得起來。
大少夫人一路沉默,只是在兩人快要分手的時候,才輕聲問七娘子,“六弟妹,你說……他們會怎麼料理她?”
七娘子怔了怔。
大少夫人這句話,倒是問到了點子上,現在事情底定,該怎麼處理五房,也就成了眾人關心的焦點。尤其是五房背後還有太夫人撐腰……老人家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但到了明天一大早,肯定會收到風聲。不說別的,五少爺被關進柴房的事,就肯定瞞不過老人家。
“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