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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花又偏頭沉思了片刻,她低聲承認,“是。”
“知道拿的是什麼藥嗎?”七娘子拖慢了聲音。
小松花卻毫不遲疑地搖了搖頭,“倒是不大清楚。”
她又補充說明,“因為一些藥,明德堂裡是沒有的,鍾先生來開了方子,我們是現去從前少夫人的陪嫁裡找,若是找到了不好,就現往清平苑裡去尋。依稀記得那兩三天裡,就是奴婢,也已經往清平苑走了十多次拿藥。大約在事發前一天,奴婢也走過兩三次取藥了。只記得一次是拿的黨參,還有一次拿的是黃苓,餘下一兩次,就記得不大分明瞭。”
只聽小松花的解釋,七娘子真是絲毫不會懷疑到她頭上來:這小丫頭非但鎮定得不得了,一應回答,全都層次分明,輕重得當。是又描繪出了當時的情景,又巧妙地將自己開脫了出來。
她興味地嗯了一聲,又跳了話題,“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小松花顯然怔了一怔,才迅速地答,“奴婢家裡還有父母,和一個已經成親的姐姐。父肖大龍……”
她又將家人介紹了一遍,說法和老媽媽的並沒有多少不同,只是添了一些揣測用詞,“因為一向和外人沒有接觸,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這個樣子。”
“你姐姐什麼時候出嫁的,嫁給了誰?”七娘子一邊在冊子上寫字,一邊就漫不經心地問。
小松花的回答來得也很迅速,“是街坊上來尋工的一個外鄉人,因為見到姐姐,很是喜歡,便託了媒婆來。婚後不久便回鄉去了,只知道姐夫姓邱,叫什麼倒是不知道……當時已經進了府中服侍,和家裡的來往也就少了很多。”
七娘子就抬起半邊臉,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小松花。“叫什麼倒不知道?你姐夫叫邱十三,你難道不知道嗎?諢號老蚯蚓,在廣州當百戶的……你們家也難得有一門體面的親戚,你不會忘得這麼快吧?”
小松花臉上閃過了一絲驚異,她偏著頭想了想,又現出了疑惑之色,慢吞吞地道,“奴婢不大知道少夫人的意思……奴婢的姐夫是河北人,是不是有老蚯蚓這個諢號,奴婢也——”
七娘子眯起眼,往後靠到了椅背上,上下打量著小松花,半晌才笑道,“好,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我不用點手段,你也不會說實話了。”
269嫁妝
她也沒有和小松花再廢話下去。
當時鬧成那個樣子,小松花作為有資格接觸到藥材的丫鬟,老媽媽就是再喜歡她,肯定也不會徇私心軟,獨獨跳過她一個人不去刑求。
而這丫頭能熬得過事情剛發作時候的酷刑,現在經過三年,肖家該得的好處想必是也得了,小松花只怕就等著自己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到最後只好把所有人一放了事,在這個節骨眼上,她耐受酷刑的決心只會更高,再說,這時候逼得緊了,她隨口編一個主使者,自己再一當真,往下追查,把動靜鬧了大,若是最後沒有個結果,只怕在平國公府裡只會更舉步維艱。
七娘子靜靜地坐了一會,在黑暗中打量著小松花平靜的神色,在心底又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人才,五娘子不能收為己用,反而讓她成為了自己致死的因由,也只能說是命運弄人了。世子夫人的位置雖好,沒有一點本事,恐怕還真的坐不住。
“立夏進來。”她揚聲吩咐。
立夏應聲而入,在七娘子身邊恭敬地跪了下來,“少夫人有何吩咐?”
“你再帶一盞燈進來。”七娘子緩緩道,“把她綁在椅子上,兩盞燈對著臉照,絕不許滅,不許吃飯,一天只喝一碗底的水,一天不招,就一天不許睡覺。找兩個婆子,寸步不離地盯著她看,有閉眼就照臉抽一巴掌,暈倒了澆一桶水——但是要記住,別讓她病了。”
她目注小松花,緩緩地道,“兩個時辰讓她進淨房一次,除此之外,不管她怎麼央求,誰也不許和她說一句話。等她肯招了,再過來稟報我。在這之前,要是她病了,自盡了……兩個婆子也要跟著問罪。”
見小松花臉上似乎沒有太多的恐懼,她便親切地對這小丫頭笑了笑,道,“我聽說人十天不睡就會死,三天不睡就會瘋,不過從來也沒有人證實過這一點。你是個有骨氣的,多堅持幾天,我等得起。”
這一次,小松花眼底方才閃過了一絲恐懼的光。
七娘子又衝立夏擺了擺頭,立夏便低著頭起身退出了屋子,沒有多久,便將杭媽媽和小王媽媽帶進了室內,三人頓時忙碌起來。七娘子站在屋角,又仔細地打量了小松花幾眼,這才轉過身大步地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