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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時,火焱方不可置信地搖頭嘆道。
“他竟然會做這樣的事,都是為了水煙?這……太不可思議了。”
霎時,火焱對北華的認識,在這一刻全然顛覆。
萬籟靜寂的佛家聖地,耳畔隱隱傳來十方聖會的佛音,風嶽看罷,瞬時將蓮瓣拋向七寶池中,只是瓣尚未觸及水面,已如風一般消散在九重之間。
須臾,風嶽瞧著消散的星塵,喃喃低聲。
“面冷心熱,他有一副極好的心腸。只是……這麼做,恐是引火燒身啊。”
☆、第八十九章 前世夢境(上)
有時候,人是知道自己在做夢的,可儘管知道一切皆為虛幻,他們還是希望能夠隨著夢境一步步地走下去。這種慾望,可能就是來源於人對未知的好奇。
而彼時,這也是凌嫣然第一次,那麼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夢,思慮脈絡無一不清。
夢裡,她一個人走在一條人煙稀少的小巷裡,她此刻的心情不是很愉快,東張西望的似乎在找什麼東西。直到看見小巷的尾端有人蹲在那裡,打量著一處角落,少頃,他急著要將四處零散堆著的箱子移開,可是薄弱的身子,光看便知道沒有什麼力氣,就是用推的,都頗費力氣。過了一會,這書生見成效不大,不尤張望了一下四處,見牆邊躺著一根木棍,就立即拿過來往縫隙裡面擺弄,似乎是在驅趕什麼東西。
凌嫣然感覺有異,便走上前去,站在書生的身後往那箱子間的縫隙裡一瞧,就見一隻巴掌大的小貓全身顫抖地捲曲在最裡頭,模樣實在是可憐得緊,何況它的前方還立著一隻威風凜凜的……刺蝟。
她心中哀嘆一聲,不等那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多說什麼,便是指尖一響,那隻刺蝟倒立即乖乖踱步到了自己的腳下。明明只是個畜生,連腳趾都看不見,偏生圓鼓鼓的小眼睛和那滿身警備的刺,硬是彰顯出它的氣派來。
“這……”書生看得一愣,少頃開口問道,“這是兄臺的刺蝟?”
兄臺?她又女扮男裝了?
罷了,這也是常事。凌嫣然面上帶笑,可是喉間卻說不出話,在這個夢裡,莫非她是一個啞巴?凌嫣然接受夢境的速度極快,只得對書生欠了身子,以示歉意。
那書生似乎也反應了過來,抱拳回禮,“方才在下一心救貓,衝撞了兄臺的寵物,還望兄臺不要見怪。”
這人真是客氣,為了一個畜生還要這樣客氣道歉,何況這事怎麼看,都像是她家的刺蝟略顯霸道。這會書生作過揖,仍沒有離開的打算,他仔細關注著還躲在原地的小貓,似乎想帶它出來。彼時,凌嫣然頗為豪氣仗義地將堆起箱子一一推開,使書生摸出了那隻怕得發顫的小貓。
只不過,陽光之下細瞧,才發現這貓髒亂得很,並不像是家養的。看來這個書生半路停頓,就是為了救這隻野貓,真真的菩薩心腸。
“今日多謝兄臺相助,只是眼下這小貓受了傷,在下要儘快帶它前去醫治,只得先告辭一步。”
書生又十分客氣地作揖告別,方疾步往街上行去。
凌嫣然抬起小腳,踢了踢腳邊那隻比小貓大不了多少的刺蝟,眉目一瞪,心中罵道:“你都幾歲了,還去欺負人家一隻剛出生的小貓。”
想那刺蝟亦十分有靈性,小眼珠同樣瞪她一眼,略帶鄙夷,“生來一副可憐樣,活該叫人欺負。”
“嘖嘖。”凌嫣然將一副輕蔑的目光還給它道,“直說你自己怕貓不就得了,被那隻大貓欺負慣了,瞧見瘦弱的,自然要欺負回來出口氣,是不是?瓷兒,你真是個小氣鬼。”
“你說誰被他欺負了!”
呵,這不是自己招了嘛。
凌嫣然笑嘻嘻地將它捧回自己的手上,絲毫不擔心它的刺會扎到自己。瓷兒這個名字真是取得好,瞧著堅硬硬的刺,其實裡頭和那瓷器一般清脆。
然後,眼前是一座隔湖而望的小亭,外頭濛濛下著細雨,她家的小瓷乖順地趴在石桌上小憩,她則悠哉地書畫著廣陵三月的美景。
夢境中,場景的變化如浮雲詭變,分不出什麼邏輯道理。
只不過再見那個菩薩書生時,凌嫣然的心裡也有些驚異,不想竟會這樣湊巧。不過對方今日卻是穿了一身官府,看胸前的繡紋,該是個知縣父母官。真沒想到,長得這樣瘦弱雋秀的男子,竟是個朝廷官員,可總覺得那頂戴在他頭上官帽,委實與他的樣貌不大相稱。
見他和隨扈到亭子裡是為了躲這場及時雨,凌嫣然不禁禮貌地對他笑了笑,行了個禮。此時,書生